我瘟怒地瞪着她说:“敢情你这些天都在装疯卖傻!让我白白陪着你浪费感情!”
她轻快地打了个口哨,说:“不光浪费感情,还浪费隐私。”
我捏紧拳头,强忍着自己的怒气。
“不过也不全是这样,我的确处在崩溃的边缘,要感谢你这些天来给我讲的这些事。你虽然不是一个好的心理医生,但却是一个好的倾诉者,真诚的话语也能医治人心里的创伤,从这一点上讲,你已经做到了。”
我哭笑不得地说:“所以你一直装到今天,如果我不和你说你明天将被送到精神病院,你是不是还要一直装下去?”
“对,”姚广娜肯定地看着我的眼睛。“一直装到我安全为止。”
“让你看看这个,”她挺起胸脯解开自己囚服的扣子。
“你干什么?”我咽了咽口水往后退,她胸前那两团雪白的肉球弹出。
她轻蔑的笑着瞪了我一眼:“老娘我现在可没有兴趣勾引你。”
她用手指从双胸的深沟中掏出两块电子仪器,让我更加吃惊的瞪大了眼睛:“这是窃听器和针孔摄像机?”
“这是我在你这间心理咨询室里找到的,你明白我装疯的原因了吧?”
我接过那窃听器看了看,要比我的标签式窃听器先进多了,还带有无线发送功能。
姚广娜悠然地说道:“小子,这监狱里的水可比你想象的要深多了。”
我现在最担心的是,这个精明到装疯卖傻的女人有没有看出我设的骗局,还有我栽赃陷害蒙继海给她下的毒。
她深深地看着我的眼睛,让我的心里也有些慌乱犹疑。
“我有我丈夫蒙继海贩毒的证据。”
我倒吸了一口气,虽然我早已知道,但是今天亲口听她说出来,才让我心底紧绷的那根弦稍微松懈。
“但我不知道还有谁值得信任,我装疯卖傻除了要避开那些人的注意,还是想要试验一下,你是不是他们的同伙?”
我赶紧追问:“他们是谁?”
姚广娜闭上眼摇了摇头。
我恍然大悟,警醒地脱口而出:“除了你丈夫之外!还有别的人不希望你把证据揭露出去!”
我的大脑里顿时一片空白,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冷却,仿佛头顶有一股黑云罩着。
王蕊看着我的眼睛小声地陪笑着说:“对不起啊,良哥,我只不过是想过来看看你怎么给姚广娜进行治疗,但没想到你会说那些话,我一句都没听到!真的。”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说:“你想来看治疗可以光明正大的来嘛,偷偷摸摸的算怎么回事?”
王蕊不停的给我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良哥,我真的没有听到。”
我懊恼地拍着额头坐到椅子上,冷冷地质问她:“我那么大声音,你怎么会听不到?你是聋子吗?啊?我是傻子吗?”
她立即低下头低声说:“对不起,良哥,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会左耳多进右耳朵出,把你今天说过的话全部忘记。”
“靠!”我狠狠的拍着桌子说:“你说的这些话你自己相信吗?”
我指着姚广娜恶狠狠对王蕊说:“除非和他一样得了失心疯,我才相信你!”
“你的好奇心怎么这么重!嗯?”
她不停地弯腰向我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良哥,我向你发誓,你今天说的这些话我永远烂在肚子里,永远不向任何人提起。”
我瞪着眼珠子走到她面前,她白净的脸蛋上像苹果般泛起腮红,我能清晰地看见她皮下的毛细血管和光滑的肌肤。我把脸紧挨着她的脸大声说:“如果我今后听到丁点儿有关我被前女友抛弃的话题!我就把你衣服扒光了拍成照片儿。听到了没有!”
王蕊吓得浑身一哆嗦,向后躲避着身体把头点得跟小鸡似的:“听到了,听到了,听到了。”
她看着我的眼睛小心地避过我,慌忙推开门夺路而逃。
我用手狠狠地在自己脑袋上拍了几下,才坐到姚广娜的面前苦笑着说:“看见了吧,为了你我把自己羞于见人的老伤疤都揭开了,你要是再不恢复正常,那就太对不起我了!”
我的心情如一团乱麻,再也没有对她谈话治疗的兴致,躺靠在椅子上盯着姚广娜,和她默默无语地等待两个小时的过去。
我站起身走到窗台前,拿起电话给值班室拨过去,对接电话的陈雪说:“你们过来,把她带回去吧。”
过了一会儿,陈雪和朱文文出现在心理咨询室门口。陈雪调侃着问我:“怎么样?刘医生,治疗有没有效果?”
我摇摇头没好气地说:“跟个木头疙瘩一样没反应,明天再把她带过来看看。”
“你这专业技术不过关啊?我也劝你别白费功夫了,直接给精神病院打电话,让人把她带走得了。”
我心想把她带走,我从哪儿弄蒙继海贩毒的证据去,眼看着蒙继海贩毒团伙拘留的期限将至,一旦他从拘留所出来得知自己老婆发疯的消息,这家伙还不乐坏了。
如果我治不好姚广娜的疯病,监狱马上就会把她转到精神病院去。失去了这样的机会,我也别想在她口中得到蒙继海贩毒的证据。这家伙又可以在外面逍遥法外,毒害妇女。更让我担心的是他会疯狂地报复苏韵雅和我。
我绝对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就算是绞尽脑汁,也要让姚广娜重建人格体系,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