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莫北玥神色疲惫地说,“劳烦了,皇嫂来的时候再叫我。”话落倒头已经沉沉睡去。
乔清和莫华笙离开叶府的时候天色已经微暗了,三个孩子被寒凛带着回了弥勒山别院,莫华笙和乔清去了盛阳城中的医馆。
医馆中夜晚也会有神医山庄的几个弟子在这边,平日里姚兰芝每隔三天来一次,一般当天日落之前就离开了。这次因为莫北玥的事情,想着要跟乔清禀报,所以一直都没有走。
冬日夜晚,盛阳城的大街上并不是很热闹,医馆中也没有了白天络绎不绝的病人,前面就只有两个小弟子正在收拾整理东西。
“少主你来啦!”这几日小锦也在医馆中帮忙,见到乔清走进来,十分高兴地迎了上来。
“姚长老呢?”乔清微笑着问小锦。
“师父在后面,说如果少主来了就直接到后面去。”小锦笑眯眯地说。
乔清微微点头,跟莫华笙一起去了医馆的后院。
“兰芝,少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你还是先吃饭吧!”庄严举着筷子非要往姚兰芝手中塞。
姚兰芝无奈地说:“我不饿,你有事就去忙吧。”
“都大半天没吃东西了怎么可能不饿?”庄严不由分说地直接握住了姚兰芝的手,把筷子放在了她手中,相当不讲理地说了一句,“你再不自己吃的话我喂你。”
姚兰芝的手还被庄严握着,脸上已经染上了红霞,而莫华笙和乔清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
“少主!”看到乔清出现,姚兰芝神色一慌,甩开庄严直接站了起来。大咧咧的庄严嘿嘿一笑也站起来叫了一声少主。
乔清仿佛没有看到庄严和姚兰芝原来在干嘛,直接开口问姚兰芝:“北玥怎么样了?”
“莫二公子已经没事了,现在在里面休息。”姚兰芝恭敬地说,又把她在莫北玥体内查出来的药物成分跟乔清汇报了一下。
带有催情效果的迷药……乔清觉得莫北玥也真是倒霉……
“我们去看看,庄叔送姚长老回去吧。”乔清对庄严说。
“是。”庄严恭敬地说完,直接抓住姚兰芝的手就把她给拉走了……
这边莫华笙和乔清到了莫北玥的床前,他依旧没有醒过来。乔清本来想问问莫北玥知不知道自己怎么被周新月给下的药,但是想想如今周新月已经落到他们手中了,莫北玥也未必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既然这样,就让他接着睡觉去吧。
乔清叫了人进来,直接将还在昏睡的莫北玥给送回端王府去了。而莫华笙和乔清很快离开了医馆,骑马朝着弥勒山别院而去。
别院的地牢里,一个脸上有一枚月牙状胎记的女人被五花大绑在一根柱子上,眼神仿佛要吃人一般看着眼前的妖孽男人。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男子么?”舒原挥舞着鞭子直接在周新月身上又狠狠地抽了一下,“真没想到爷这辈子抱过的第一个女人竟然是你,真特么晦气!”
乔清说舒原可以严刑拷打,也可以用美男计。而舒原根本就没有兴趣对着周新月用什么美男计,一回到别院就开始实施严刑拷打计划。
舒原是龙千夜的徒弟,可不懂得什么怜香惜玉,也绝对不存在不打女人这一说,对周新月下手那叫一个快狠准,丝毫不留情。如今周新月已经被舒原给打得遍体鳞伤了,可是几个时辰过去了,愣是咬紧牙关一个字都没说。
舒原直接把染了血的鞭子扔到一边,拿出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看着周新月冷笑一声说:“不怕疼没关系,爷倒要看看你能扛到几时。”
周新月目光有些惊恐地看着舒原握着匕首直直地朝着她过来了,目标正是她的脸。
“我……”周新月终于开口了,刚刚说了一个字,舒原的匕首已经在她脸上划了一道口子。
第一下,舒原并没有用太大力力,但这不代表周新月的脸不会流血。而她如今脸上有一道口子,可是真的没有在流血……
“原来是假货!”舒原上前,直接简单粗暴地将周新月脸上的那张人皮面具给一下子扯了下来。
舒原拿在手中的面具已经破了,而此时被绑在柱子上的女人,脸上没有了胎记,也没有伤口,五官完美无瑕,虽然有些苍白,但是依旧明艳动人,还增添了一分羸弱的美感。
没打算出卖色相用美男计的舒原,自然也不可能因为“周新月”的出众容貌而生出一分怜悯。将手中的面具扔在一边,匕首已经抵在了“周新月”的脸上:“说!不然爷会让你成为这世上最丑陋的女人,你最好相信这一点。”
周新月,如今应该叫似凤了,神色有些惊恐地看着舒原手中那把匕首。作为一个女人,她当然很在意自己的容貌。曾经戴着一张人皮面具,她还很嫌弃那张脸。可是那张假脸已经被舒原发现给除去了,如今是她真正的容貌正在受到威胁……
但这并不足以让似凤立刻开口说话,在她犹豫的片刻,舒原已经相当不客气地一刀下去了……似凤脸上瞬间血流如注,一道长长的血痕出现,如花似玉的容貌立刻变得狰狞可怖。
“说,你是谁?”舒原看着似凤冷冷地说。
似凤强忍着全身的疼痛,看了一眼舒原。眼前这个男人,就是白天在叶府不仅“毁了她的清白”,还将她抓来这里的人。有着一张妖孽的脸庞,还有着魔鬼的心肠……似凤知道自己这次栽了,眼前这个男人不会怜香惜玉这一点她很清楚,也清楚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没有可能让舒原放了她……
似凤这会儿头脑倒是很清醒,她知道硬扛着不说会有什么后果,但是在片刻的犹豫过后,还是选择了咬紧牙关闭口不言。
她是被年绝收养的孤儿,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真实身份就是年绝的义女。可年绝自己如今都是个“见不得人”的人,如果她的身份暴露的话,也代表着年绝的存在暴露了,只会让她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因为就算她能活着从这里逃出去,年绝也不会饶过她。
舒原依旧在毫不留情地往似凤身上和脸上招呼,似凤却仿佛麻木了一般,全部都忍了下来。一直到莫华笙和乔清回来,舒原依旧一无所获……
“舒原师兄。”乔清的声音让舒原心中郁闷得不得了,看来他是别想摆脱这个奇葩的名字了……而且乔清以前从来没有叫过他师兄,如今叫他“舒原师兄”,他能说比单叫舒原听起来更搞笑么……
不过不管乔清是不是故意的,舒原都不会有任何意见。而且他相当惭愧,因为白天的时候还在乔清面前自信满满地说应对周新月不会有什么问题,可是几个时辰过去了,却一点进展都没有……如果非说有进展的话,那就是好好地让这个女人吃了点苦头,还发现她的脸是假的……
乔清看着已经面目全非,完全看不出本来模样的周新月,微笑着对舒原说:“怪不得舒原师兄现在还没有娶亲。”
额……舒原嘴角又开始抽了……乔清是在说他这样不懂怜香惜玉的凶残男人是找不到媳妇儿的么?舒原不认为乔清是在同情似凤,觉得他做得过分了。所以这绝对就是裸的调侃了……
“让夫人见笑了。”舒原故作窘迫地说。客观来说他是莫华笙的属下,莫华笙做什么都随乔清开心,他这个属下……必须更加贯彻这一点,绝对以夫人开心为第一原则,至于伤自尊什么的,那都是浮云。
乔清不过是觉得舒原这个人挺有趣的而已,调侃了两句也就算了。目光再次落在了似凤身上,还看到了舒原扔在地上的那张人皮面具。
“你是谁的人?”乔清走到似凤面前不远处说。
已经被折磨地快要晕过去的似凤艰难地抬眼看着乔清,神色诡异至极:“原来……真的……是……你……”似凤并不知道她如今所在的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舒原究竟是谁。但是现在她确认了,在今日遇见乔清之后发生的一切,都是乔清的手笔。那个男人叫乔清夫人,代表他是莫华笙的属下。有那样高强的武功,还有那样凶残的做派,难不成竟然是暗楼的杀手么……
“是我,”乔清看着似凤淡淡地说,“你是东方洪的人?”
似凤眼神丝毫未变,心中倒是微微有些轻松,她绝对不认为乔清能够将她的身份给猜出来。只是让似凤失望了,乔清没等她承认或者否认,直接看着她又问了一句:“你是年绝的人吧?”
似凤心中一惊,眼眸不受控制地缩了一下。虽然速度极快转瞬即逝,很快就恢复了原本的神情,但是先前细微的变化乔清都已经看到了。
似凤并没有开口说什么她不认识年绝的话,因为她不傻,知道那样说只会更加引起乔清的怀疑,她需要做的就是一如既往闭口不言,不管是在什么情况下。
只是刚刚两个简短的问题,已经让乔清对似凤背后的人有了一个相当确切的猜测。不是东方洪,是年绝的可能性相当大……
这个女人倒是够隐忍,被舒原折磨得已经去了半条命,脸上被划了不下二十刀,竟然硬生生地扛下来就是不说。可是有时候人的表情并不是那么好控制的,而从细微的表情变化,往往能够看出一些重要的东西。
“年绝在哪里?”乔清看着似凤冷冷地问。虽然他们如今在盛阳城过得很安逸,但是乔清很清楚还有某些敌人在蠢蠢欲动,东方洪算一个,年绝更是一个不能忽视的老毒物。
一直找不到年绝的所在,乔清并不觉得年绝会就此消失,反而认为年绝迟早会来到盛阳城的。如今已经基本证实了这一点,眼前这个女人是年绝的人,而年绝自己,这会儿说不定已经在盛阳城中了。
似凤依旧闭口不言,下一刻,一道银光闪过,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了起来……乔清竟然在一瞬间,生生地切掉了似凤的一节手指……
十指连心,这跟皮肉伤的痛楚相比,更让人无法承受,似凤全身都在颤抖,本来已经有些麻木的痛感一下子被乔清全部唤醒了,感觉整个人仿佛被人拿着刀子在一刀一刀地凌迟……
我擦……虽然舒原之前没有收获,但是自认为他的折磨手段已经是相当凶残了,看看似凤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就知道。可是如今看着乔清不过两句话就有了关键性的突破,这会儿不用抽的不用划的,直接就用切的用剁的了。舒原特想对乔清做出一个五体投地的动作,高呼一声“夫人威武霸气无人能敌”……
“我很有耐心的,”乔清面无表情地说,“你是年绝的人,就算你不开口我也确信这一点。但如果你不开口说出年绝在哪里的话,我会将你的手指一节一节地砍掉,不会很快的。”乔清话落,银刀已经又砍下了似凤的另外一节手指……
一节一节地砍掉……光听着就让人毛骨悚然。人有十指,一根一根地砍的话也不过是十下。但是如果一节一节地砍……每根手指可都不止一节,这样下来不仅是疼痛加了数倍,心理的折磨更是难以承受。
莫华笙悠闲地坐在一边看着乔清,觉得他家小七真是好厉害好可爱……而舒原目不转睛地看着乔清审问似凤,眼中闪烁着鬼畜的光芒,如果非要用一个确切的词来形容舒原如今的表情,就俩字儿,兴奋……
在乔清面无表情仿佛切菜一般,慢条斯理地将似凤右手大拇指和小指都给一节一节地砍下来的时候,似凤已经全身疼痛地抽搐不停了,惨叫声也变得沙哑起来。如果不是因为她被绑在那里,这会儿定然会疼得在地上打滚儿。
“你一开始挺沉得住气的,后来怎么越来越蠢了呢?竟然打莫北玥的主意,你以为他是个傻瓜还是你自己就是个脑残?”乔清手上动作未停,也不管似凤除了惨叫之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仿佛自顾自地跟她说着话,“你今天给莫北玥下了药,他才会失控。但是有一点我需要告诉你,就算今天莫北玥真的对你做了什么,真的被所有人撞见了,你的目的依旧达不成,你知道为什么么?”
似凤全身上下疼痛至极,脑子却越发清醒,乔清的话一字一句她都听得清清楚楚,而乔清问了她一个问题,很快又给出了一个残忍至极的答案:“因为在盛阳城,我说了算。我说是你勾引莫北玥的,那就是你不要脸;我说你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你就是。”
“啊!”似凤痛苦至极地大喊。身上的疼痛已经快让她晕过去了,可是偏偏心理上的折磨让她清醒地感受着所有的痛苦和耻辱。乔清傲慢至极的话让似凤快要疯了,不是这样的!她也是一个金枝玉叶,凭什么乔清这么得意这么嚣张?!
“舒原师兄,你会剥皮么?”乔清没有转身,手上动作未停来了这么一句。
舒原差点给跪了……非常上道地大声说了一句:“夫人尽管吩咐,不会可以学,应该不会比凌迟更难。”
乔清看着似凤,唇角勾起一个残忍至极的弧度:“你觉得好玩么?再给你一次机会,我倒数三声,如果你再不松口的话,就让舒原师兄拿你练练手,学习如何剥皮吧!”
似凤这下心中真的生出了巨大的恐惧。伤口可以愈合,伤疤可以消除,疼痛可以忍受,但是如果她活生生地被人给剥皮了……一想到那个场景,她就全身冰冷惊恐至极。
“三,”乔清没有给似凤多少考虑的时间,把玩着寒光闪烁的银刀,开始倒数,“二……”
“我……说……”似凤终于开口,说出了第一句完整的话。
“告诉我,年绝在哪里?”乔清看着似凤面无表情地问。能忍,就代表给她的恐惧感还不够。乔清并没有兴趣真的让舒原把这个女人给剥皮了,不过没关系,她敢说,似凤就不得不信。死有些时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活着,但是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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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觉得暗七的本名好听么?(__)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