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乔清挑眉。每十年的四大势力之主会面，必然会有一场比武，也是天下四大高手重新排位的时候。

当然了，如果有其他高手想要跻身天下四大高手之列，必须通过百会楼楼主的考验。至于怎么联系上百会楼的楼主，又会有什么样的考验，这一点是个秘密。不过据说曾经有想要挑战天下四大高手的人，只要表现出这样的意向，百会楼楼主就会找上门去的。

苏离殇十年之前还是个十岁出头的小孩儿，所以其实也并没有参加过四大势力之主的十年会晤，而十年之前那次最终比武的排名是龙千夜第一，云无第二，寒凛第三，苏珏第四。

“原因啊，”莫华笙笑眯眯地说，“如果有一天咱们身份暴露了，我可不想让别人觉得我连自己娘子都打不过。”比武没什么，他是暗楼楼主，乔清是寒月少主。如果有一天他们的这两个身份暴露了，而他这次输给了乔清，到时候就没面子了不是。无关暗楼楼主的面子，就是他作为乔清相公的面子。

乔清无语：“你只要尽全力就不会输给我的。”不说剑法，她的寒月心经虽然一直在修炼，但是毕竟不能跟莫华笙比，如果真打的话，莫华笙还是比她厉害。

“那不行，我怎么能尽全力打小七呢？！”莫华笙表示这个不可以。

乔清彻底无语：“你不尽全力，还想赢？”

“是啊，”莫华笙笑容满面地说，“咱们就意思意思就行了。”

“你不怕别人看出来咱们关系不正常？”乔清问。什么叫意思意思？演戏啊……

“怕什么！我还怕别人看不出来呢！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暗楼和寒月山庄联盟了！因为暗楼新楼主跟寒月少主是一对儿！你觉得怎么样？”莫华笙兴致勃勃地说，显然早有打算。

“还……行吧。”乔清表示随莫华笙高兴吧。

“这样多好，咱们俩是一对儿，苏离殇和云蓝是一对儿。”莫华笙说着眼中闪过一抹不怀好意的光芒。

而已经在天下间迅速扩散的关于玲珑山庄庄主苏离殇和神医谷少主云蓝两情相悦私定终身的流言表明，莫华笙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在莫华笙一行人还没到达大兴城的时候，尧国青州城迎来了一个新的小将，正是接到叶青书的信两天之后就马不停蹄从盛阳城赶过来的秦弈。

秦弈新婚没多久就突然说要出门去边关，秦老爷子当即就跟他翻脸了，秦夫人也非常不能理解。因为他们看到的秦弈和东方飞雁两个人关系相当不错，也从来没有闹过别扭，这怎么就突然要离开家到边关去呢？这又不是出门郊游，有可能一年半载都回不来，那他们满心期盼的秦朗小包子的弟弟妹妹什么时候才能来啊！

秦弈跟秦老爷子和秦夫人说不通之后，就去尧皇那里请旨了。说他身为秦家子孙，父亲年事已高，他应该肩负起自己的责任，早日进入军中历练。

尧皇倒是很爽快，不过当然不能就这么把秦远风直接给换成秦弈，让他一步到位当上镇国将军了。理论和实践是有差距的，太年轻当主帅并不是好事。所以尧皇大笔一挥，秦弈成了他爹秦远风手下的第一副将，即刻到青州城上任，辅助秦远风镇守边关，并且要负责将卫国的宿城给接手过来。

秦弈的目的算是达到了，领旨回去之后说第二天就要走。秦老爷子无法只得让他去了，而秦夫人却是拉了东方飞雁问了起来。

“儿媳啊，是不是弈儿跟你闹别扭了？”秦夫人有些纠结地问东方飞雁。秦家男儿都要上战场，这个她知道，但是至少也得先生个孩子再去吧？秦弈突然来这么一出，感觉有点怪怪的，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们一样。

东方飞雁微笑着说：“没有啊娘，我跟相公挺好的。”她在盛阳城的这段日子过得别提多惬意了，秦家的生活氛围比她想象的还要美好。有趣的爷爷，爽朗的婆婆，有点逗比的弟弟，温柔可人的小弟妹，还有虎头虎脑的侄子可以玩儿。

唯一相处不是特别融洽的就是她相公秦弈了。因为秦夫人看得严，东方飞雁和秦弈原本想的成亲之后各过各的根本不可能实现，就连在一个院子里分房睡都不行。于是自从洞房花烛夜之后，秦弈就开始了打地铺的日子。东方飞雁刚开始有点不太适应有个男的晚上跟她躺在一个房间，不过后来就坦然了，反正床是她的，秦弈也不会那么没品让她一个姑娘家睡地上不是？

至于每天在秦家其他人面前，其实也不需要伪装多少，毕竟秦弈本来就是冷清性子，听到秦弈叫东方飞雁一声“飞雁”，秦老爷子和秦夫人就觉得这已经说明两个人非常亲密了……

至于这次秦弈突然要走，东方飞雁虽然也很意外，不过倒并不觉得是她的问题，因为秦弈的变化似乎是从某天晚上收到一封信开始的……肯定有什么事，不过秦弈就连自己爷爷和娘都没说，想必也不可能告诉她，东方飞雁也没有探究的。秦弈离开一段时间也好，她能过得更自在点儿。

“唉！这孩子，到底是为啥啊？”秦夫人还是觉得很郁闷。

东方飞雁微笑着拉住秦夫人的手说：“娘，相公那么厉害，又是去爹身边，不会有事的。这次走得这么急也是卫国的那座城过些日子就要交接了，皇上专程派相公去帮爹的，说不定过段时间交接好了之后就能回来了。”

“真的吗？”听到东方飞雁夸秦弈，秦夫人还是很高兴的，觉得小两口之间应该真的没什么问题。想想也是，卫国的宿城的确不久之后就要交接了，尧皇会派秦弈过去也合情合理。

“当然了，”东方飞雁笑容明艳地把秦夫人拉了起来，“娘咱们去看朗朗吧！带他出去玩儿！”

“好！”秦夫人一听东方飞雁提起可爱的胖孙子，也就暂且把秦弈抛到脑后了，亲亲热热地跟东方飞雁一起去找乔欣悠和秦朗小包子了。

“大哥，不然还是让我去吧！”秦飞扬难得一脸严肃地对秦弈说。

叶青书来信说的事情，秦弈没有告诉秦老爷子和秦夫人，秦飞扬却是知情的，毕竟他也是秦远风的儿子。两人都没想到秦远风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们都是当爹的年纪了，竟然又突然冒出来一个嗷嗷待哺的“弟弟”，想起来就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圣旨已下，我也决定了，不要多言。”秦弈不容置疑地说，“你留在盛阳城，照顾好爷爷和娘，还有弟妹和孩子，那边的事情我会尽快处理好的。”

“可是，大嫂那边……”秦飞扬觉得把新婚燕尔的大哥大嫂就这么分开实在是很不好，话说他很喜欢那个大嫂，觉得跟他大哥很般配。

“不用……”秦弈正要脱口而出的不用管她，到嘴边顿了一下变成了，“不用担心，她没关系。”跟东方飞雁“同居”的这段日子秦弈过得很不习惯，不过他不得不承认，东方飞雁确实是个让人讨厌不起来的人，而她也一直没有违背当初的承诺，并没有干涉他的生活。

“那大哥此去多保重。”秦飞扬最终只能说了这么一句。如果可以的话，他想跟秦弈一起去并肩作战。但是如今的情况并不允许，盛阳城镇国将军府里老的老小的小，他们兄弟俩如果都离开了，在外面也不能放心。既如此，他就好好照顾好家里吧！

－－－－－－题外话－－－－－－

1，神医谷的少主云蓝其实先前已经出现过一次了，这次算是正式露面。打狗看主人，而从“狗”身上也能看出来主人的性子，这个爱慕苏离殇爱得用鞭子当武器的神医谷少主以后还会经常出场哒大家觉得她跟苏离殇般配么？（只是随口一问，苏离殇喜欢的是小七，能不能跟云蓝成一对儿还要看云蓝的手段如何了）

2，秦弈他爹偷偷找了个小老婆还生了个儿子，秦弈这就要去处理了，觉得他会怎么做呢？东方飞雁跟秦弈暂时还不会有什么进

展，因为成亲没多久秦弈就要离开了，归期不定。但是他们会不会真的分开很久，这个可未必\（_）\（_）\（_）

“大兴城七日后是卫国一年一度的墨香节，而且百会楼也会参与，不知叶公子可有兴趣？”卫凌煦又喝了一口茶之后问起了叶青书。

百会楼？叶青书并不觉得卫凌煦会绕开莫华笙和乔清过来问他的意见，看来莫华笙和乔清并没有跟卫凌煦说启程的时间……

“如果能有机会赶上的话自然是好。”叶青书微微一笑说到。

这边别院里叶青书和卫凌煦正在进行“友好的”交流，那边出门的莫北玥和莫毓秀两人带着人来到了枫城的一个风景优美的湖边。

“公主小心！”看到一个白衣女子就要撞到莫毓秀，香凡赶紧把莫毓秀拉了过来。莫毓秀是光明正大地来卫国和亲的，一路上送亲的阵仗也不小，在外面也不需要掩饰身份。

如今他们都在湖边，如果莫毓秀真被人给撞上去了，说不定就得掉水里去了。她有些后怕地站定看向了差点撞上她的白衣女子。

这是个看起来十岁的女子，容貌秀丽，神情十分倨傲。旁边有个穿着打扮一模一样，年龄看起来也差不多的女子。听到香凡叫莫毓秀公主，那个差点撞到莫毓秀的女子轻蔑地看了莫毓秀一眼说：“什么公主？不会是那个来卫国和亲卫国却不欢迎的尧国公主吧？”

“应该是，竟然还有脸出门。”另外一个白衣女子轻蔑地接了一句。

莫毓秀眼神一黯，旁边有个人马上不乐意了，直接一把把莫毓秀拉到了身后，冷冷地看着那两个白衣女人说：“真是好大的胆子！马上道歉，否则别怪本公子不客气！”他是不喜欢莫毓秀，但是怎么说他们都姓莫，莫毓秀叫他一声堂兄，他还是专程来送亲的，怎么都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莫毓秀被外人给欺负了。

“哼，好大的口气！”先开口的白衣女子轻蔑地看着莫北玥说，“哪里来的毛头小子？莫不是这个尧国公主的相好吧？！”

相你她娘的好！莫北玥表示他不打女人，只除了一种女人——贱女人！当即就怒了，直接朝着那个白衣女子就踹了过去！

说话狂傲得没边儿的两个女人武力值跟她们的傲气并不匹配，被莫北玥踹了一脚的那个白衣女子直接掉到了水里，水很浅倒是不至于淹死，但是再美的女人在水里一边喊救命一边扑腾也绝对狼狈得很。另外一个白衣女子伸手费力地把落水那个给拉了上来，这下两个人都变得十分狼狈了。

“你！你好大的胆子！”的女子白色的衣服上已经沾上了不少泥，脸上也有不少，指着莫北玥气得大吼到，“你知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嘿！莫北玥这就来气了，怎么这么多不知道自己是谁的人问他知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脑子有毛病吧！莫北玥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趴着的那个狼狈女人，用更狂的语气说：“管你们哪里来的疯婆子！记住了，爷姓莫，这是爷的妹妹，你们以后最好走路带着眼睛！”

说完直接一拉有些愣怔的莫毓秀说：“咱们走！”

“你们给我等着！”走出老远还能听到身后那两个女人在放狠话，莫北玥轻蔑一笑。女人嘛，没有他家安王嫂那样的武力值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了，那两个女人总有一天会被自己给狂死……

一直回到别院，也没有什么“等着”的人过来找他们报仇。进门之后莫北玥就跟莫毓秀分开要回自己院子了，刚走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莫毓秀的声音：“多谢北玥堂兄。”

莫北玥脚步一顿，没有回头，颇有些不自然地朝着后面摆了摆手说：“没事儿！以后有事过来找我啊！”说完就大步如风地离开了。

“公主，我们回去吧。”莫北玥走远了，莫毓秀还愣愣地站在那里，香凡叫了一声她才回神，垂头有些不自然地掩饰了眼中的湿意，带着香凡回去了。

莫毓秀有亲兄长莫流云，甚至就连莫流景跟她的关系都比莫北玥跟她要近，可是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一个人把她挡在身后说“这是我妹妹，你们都不能欺负。”从来都没有……

莫毓秀当初在宫宴上自己提出要和亲卫国，是因为对秦弈心伤，对母亲和妹妹彻底失望想要逃离盛阳城那个伤心之地。可是“请缨”和亲时她还是有些冲动，之后倒没有后悔，但是惶恐不安却一直都伴随着她。

离开了从小到大熟悉的人和事，在和亲路上莫毓秀才意识到，除了公主的身份，她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如果让她自己一个人出去，可能一天都活不下去……所以一路上她都在改变自己，她开始学着自己穿衣服，自己洗脸梳头，跟香凡学刺绣，看一些自己从前看不进去的书。

在到文华城之前的那次中毒，莫毓秀一度以为自己会就那样死掉，死在尧国一个不知名的驿站里。可是后来她没死，莫华笙和乔清把她救回来了，乔清对她说的两句话她到现在一直都记得……

并不是什么鼓励的话，也不是安慰的话，乔清对她说“如果你现在死了，所有人记得的都只有你讨人厌的模样”……

莫毓秀那一刻被点醒了。是啊，她是尧国金枝玉叶的嫡出公主，可是活了这么大，却没有人说她的好，没有一个真心相待的朋友，甚至就连亲人都没有人喜欢她……不是已经告诉自己要重新来过吗？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勇气活下去。莫毓秀一直在强迫自己改变，变成不再讨人厌的模样，这样就算有一天死去，应该也会有人记得她的好吧……

她在变，别人对她的态度也在变。没有人比莫毓秀感触更深，带着和亲的除了香凡之外，其他的大部分都是伺候她很久的下人。原来她对她们非打即骂，她们只是碍于身份不得不对莫毓秀恭敬，但是心里未必认同莫毓秀这个主子，在莫毓秀刚刚醒悟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明显感觉到了。

可是如今不同了，她对她们好，她们也会对她更好，因为她们是主仆，在卫国是可以互相依靠的人。

而莫华笙和乔清，莫毓秀并不奢望他们会善待她，毕竟她曾经对乔清很不友好，莫毓秀甚至想过如果莫华笙和乔清这一路上对她不好她也认了。可是没有，虽然莫华笙和乔清跟她依旧并不亲近，可是一路走来她一个公主该有的待遇一点儿都没少，虽然这是应该的，但是这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应该。这个队伍里做主的是莫华笙，莫毓秀相信只要莫华笙不想让她过得好，她就绝对不可能过得好。

当初她中毒的时候也是莫华笙和乔清把她救回来的，后来在宿城受到那样的对待也是他们给她讨的公道。莫毓秀知道他们或许并不是因为她这个人才这么做，甚至可能是他们根本就不屑于跟她计较以前的事情。但是那又如何呢？原因有什么重要，结果就是他们对她好，这就够了。

今天是莫北玥第一次承认她是他的妹妹，莫毓秀心中很高兴，她想她做对了，她要记得自己姓莫，自己是尧国公主，不能让尧国因为自己而蒙羞……

卫凌煦是来迎接的，莫华笙不走他也走不了，当晚就在枫城住了下来。不过第二天莫华笙就派人告诉卫凌煦，可以启程了。因为其实莫华笙和乔清他们对于大兴城数日之后的墨香节还是挺有兴趣的。

莫北玥和莫毓秀当天回去的时候都没有提起关于那两个“狂傲”的白衣女子的事情，因为他们自己也并没有当回事。只是没想到，第二天临行之前，“报仇”的人上门了……

莫华笙和乔清还没上马，莫毓秀也还没上车，一行人都在别院门口准备出发的时候，一群白衣女人气势汹汹地来了，足足有十个。

“少主！就是他们！那个尧国的公主和那个男人不仅骂我们，还骂我们神医谷！”指着莫北玥大喊的那个女人正是昨天被他踹过的那个。

就在这群女人来的时候，昨天晚上住在枫城太守府的卫凌煦一行人也带着人到了附近，看到别院门口两方对峙的阵仗就停了下来。

“六皇子，这……”一个官员凑近卫凌煦问道，这里是卫国的地盘，卫凌煦需要决定要不要插手管这事儿。

“稍等一下，等尧国安王处理好我们再过去。”卫凌煦并没有过去凑热闹的打算。就算是卫国的地盘，也并不代表什么事都要管。

神医谷？莫北玥微微一愣，冷声回了那个女人一句：“你说话倒是挺随心所欲的！不过昨天你们可没说自己是神医谷的人，而且爷没骂你，爷打你了！怎么？！就你这样的货色，平白污了神医谷的名声！”

“少主你听！他承认了！他不仅骂了我还骂了神医谷，还对我们动手！你要给我们做主啊！”那个女子一听莫北玥的声音更来劲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