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真自是也听闻了此事,深感遗憾,“这事儿你也有责任,若不是你让他接近素梅,也不会出岔子。”
媳妇儿说什么都是对的,傅恒不反驳,这次也的确是他考虑欠佳,“我也没想到素梅会那么主动,连自己都可以牺牲!海丰对她真没那个心思!八成是她动了什么手脚才会如此!”
可惜大多数人关心的都是后果,而不是因由,“不管是她下药还是怎的,终归事情发生了,海丰可以不顾舆论,不负责任么?小阁本就对他有误解,现在火上浇油,你认为她还能接受原谅他么?”
“那就解释清楚呗!“
谈何容易啊!瑜真不由摇头苦笑,“之前是表明心迹的最佳时机,他都不肯,现在再怎么澄清只怕小阁都不会再信!
感情之事切不可弄虚作假,否则只会惹一身麻烦!男人也不可考验,变数太多,经不得惑诱,太容易栽跟头。”
这话傅恒是不认同的,“我也被人下过药,但依旧坚持不肯就范,最后还是跑到昭华院找你,那是真爱啊!感动不?”
现在说一句爱她不过是嘴边的一句话,之前抵死不肯承认,两人都那么好强,谁都不愿先承认喜欢上对方,也是傅恒终于忍不住才先表明,回忆起往事,瑜真心头一暖,但海丰之事却又大不一样,
“你喝的少,人还有一丝理智,海丰本就喝的多,若然真被下药,恐怕是挪不动腿的。”
诚如瑜真所言,海丰的解释并不能平息小阁的怒火,反被她狠狠的呛了一顿,“你跟素梅是否发生什么没必要跟我解释,我不稀罕知道!若然成亲了只管跟我说一声,看在同侍一主的份儿我也会给你随个份子,我很忙,没工夫听你们的纠葛,借过!”
冷然推开他,心如刀割的小阁倔强的不肯表现出来,佯装不在乎的模样,默默远离。
若说他不肯表白是害羞或是胆小,她尚可理解,但如今他都跟素梅睡在了一起,又何必来招惹她,何必多此一举的解释?
对他失望透顶的小阁已然死心,再不报任何期望,她可不想成为拆散旁人的坏女人,还是离他远远的,免得被人说闲话!
小阁的态度在海丰意料之中,他就猜到她不可能相信,也是出了这样的事,换成哪个女人都会失望,继而对他印象更差!
抬头望天,万里无云,晴燥的令人心慌,他突然很期待一场大雨,浇灭他憋在心里的火气,可也明知这是自作自受,怪不得谁。
体谅他的心情,傅恒特准让他下午休息,不必来伺候,于是中午他找博丰借酒浇愁,本打算喝醉后闷头睡一觉,暂忘糟心俗事,可正睡得迷糊之际,又被人吵醒,格外烦躁的他不愿开门,不耐打发,“天大的事也等明日再说,莫烦我!”
但听门外的小厮怯怯道:“小海爷见谅,若无大事小的也不敢打扰您啊!可是太夫人知晓你强了四夫人的丫鬟却不肯负责一事,这才派小的来叫您过去问话呢!“
即使海丰不喜欢素梅,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自尽,急忙拉住了她,为她披上衣衫,“我不是不想负责,实在是没有任何印象,这件事发生的太突然,我根本不知道如何应对,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
“那现在呢?你我这幅模样,发生了什么还需要想?你确确实实要了我,这是不争的事实!”掀开被子指着证据,素梅恨声道:“落红仍在,你还有什么不相信?难道我还能伪造作假不成?”
居然有落红?这下海丰当真是傻眼了!懊恼的抱着头,完全想不到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他的眼中只有震惊和不可思议,似乎根本没有想要负责的打算,素梅抹着眼泪哀怨控诉,“海丰,你这样的态度实在令我太失望了!我随时个丫鬟,可也洁身自好,女人的清白大过天,你毁了我却又不肯娶我,我这辈子就完了!“
“素梅!你听我说……”海丰想解释,但她根本不给他机会,“废话我不想听,我就问你一句,愿不愿娶我,愿不愿对我负责!”
他想娶的人只有小阁,不是素梅啊!犹豫为难的眼神令她彻底心凉,含泪冷笑,“不用回答了,你的答案再明显不过,薄情寡义的男人,我不会就这么罢休,你会遭报应的!”
恨声道罢,素梅气愤的将衣裳甩给他,让他滚出去。海丰哀叹一声,穿衣走人,本想说句抱歉,可又觉得这话太欠揍,说了也无法平息她的怒火,干脆不再废话,懊悔离开。
子时才过,天幕繁星点点,入秋后的夜凉如水,他又饮了许多酒,昏昏沉沉的睡了一阵,这会子走在路上冷得抱着臂膀直打颤,比起身冷,更难捱的是心乱,想起方才之事他就心乱如麻,多希望那只是一场噩梦,没有发生过。
匆匆赶回自己的屋内,海丰晕晕乎乎的躺下,脑中浮现的尽是小阁的容颜,他不爱素梅,根本不可能碰她啊!更何况……唉!越想越乱,他又头疼的厉害,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要多想,明日醒来再说。
次日鸡鸣时分,傅恒准备出府入宫时,瞧见海丰无精打采的打着哈欠,问他昨晚是不是喝高了!海丰不由苦笑,“如果只是喝高就好了,奴才惹了麻烦呢!”
傅恒闻言也没当回事,还打趣道:”什么麻烦?难不成还酒后乱来,把人姑娘给睡了,人家找你负责?“
海丰可怜巴巴的看向主子,而后一言不发的看向天边初升的日头,心力交瘁,仰天长叹!
傅恒见状止了笑意,郑重问他,“不会真被我说中了罢?你真的办了那事儿?”
头都快炸了的海丰哭笑不得,“爷您觉得可能么?”
认真思索了一番,傅恒道:“应该不可能,但也不排除特殊情况。”
焦头烂额的海丰大呼冤枉,“奴才真没有!倘若真做了什么肯定会有印象罢?毕竟我酒量也不差,可后来的事我完全不记得,这太不正常了!醒来她就说我要了她,我很懵啊!”
仔细琢磨着他的艳遇,傅恒逐条分析着,“两壶酒,按理来说你不会醉得不省人事,但也有可能是你借着酒胆行不轨之事,”
“爷……”海丰刚想说自己冤枉,但见主子摆摆手,“没说完,我晓得你不是那样的人,也不可能做出那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