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已说得那么明白,明格再不懂就真成傻子了,九夫人的话句句在理,他无法反驳,但又十分的不甘心,“难道我就得跟她就此分开,再无相见的机会?”
每个人都有心不甘情不愿的时候,奈何人生总有分叉口,一个又一个选择等着人去取舍,若然搁置,人生就停止了前行,就此荒废,若想继续走下去,只能忍痛去选一条利人利己之路,
“假如东薇对你有意,愿意放下一切改嫁,那么我必定会帮她排除万难,与你走在一起,但你也晓得她没有那份心,你的真情固然美好,却永远只是单恋,甚至还会给她带来烦扰或灾祸,那么为了她的将来着想,你能做的,也只是远离,成全她想要的平静,也是深爱的一种表达。”
眼看着明格的爱恋得不到一丝回应,韩照忽然无比庆幸,当初的他也是榆木脑袋,对待男女之情太迟钝,甚至想过终身不娶,幸得白茶勇敢的表明心意,又有八爷与九爷极力撮合,他们才终成眷属,
婚后的两人恩爱和睦,日子虽然平静,但比起明格这种爱而不得的,他真的幸运太多,即使八爷是他的主子,明格的这些话也只会令他心生敬佩,而不会又任何不满,
八爷的确辜负了郡主,这是事实,郡主若愿改嫁,也不是不可以,但她只想固守心中的执念,那韩照也爱莫能助,惟叹一句可惜。
经过瑜真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说之后,明格终于被点化,愿意离开京城,留郡主一片安稳。只是临走前有一事相求。
念及他的深情,瑜真欣然应允。
从韩照家离开时,小阁不明所以,“夫人为何再此时放他离开?您不是还没做好决定么?万一九爷回来后也打算拆穿四夫人,那明格便是唯一的证人,他若走了,咱们不就没证据了么?那四夫人会说我们信口雌黄诬陷她!”
实则瑜真让他走时已经想过后路,“不管春和是否追究,我都不会再让明格站出来作证,上次他死里逃生,这回若是再回去当证人,只怕他性命难保,这不是我想看到的,所以还是让他走罢!远离是非,其他的事,我们会自己想办法。”
这也是小阁敬重主子的因由所在,主子大都比较严厉,但私心里还是很体恤下人,太夫人时常说她不该心存妇人之仁,这样的仁心只会令下人得寸进尺,但小阁却觉得这正是主子的魅力所在,若然心肠冷硬,不分是非,不讲情理,单凭美貌怕是留不住九爷的心,
迷恋一时的也许是容貌,迷恋一时的一定是涵养,人格魅力才会长久的将人吸引。
回府后,瑜真并未忘记明格的心愿,琢磨着该找个什么借口去一趟琅风院,完成明格的嘱托。
真凶,明格一直没敢说出来,正是因为这个人不是一般人,尤其对于九夫人而言,“也许我说出这个人,九夫人也不会相信。”
入府的这些年,因着大小事务,她也曾审问过许多人,听过无数的真话与假话,神态和眼神最难伪装,她已然学会判定真假,“你若想骗人,大可直截了当的撒谎,根本犯不着说出你的心事,是以我相信你的话,尽管说罢!”
明格自认句句属实,问心无愧,隐瞒的这些日子,他越想越觉得憋屈,更担心真凶逍遥法外,日后还会再暗害郡主,思来想去才决定说出事实,也算是赌一把,希望九爷念在八爷曾救过他一命的份儿上,还郡主一个公道!
下定决心后,他再不犹豫,如实答道:“找我办事的,正是四爷府中的丫鬟。”
“四爷?”韩照夫妇闻言面面相觑,顿感震惊,“你该不会是说错了罢?是想说三爷或者五爷?”
“奴才没说错,正是四爷傅文。“
”九爷出事之后,为他不断奔波说情的可是四爷啊!他又怎会暗害九爷呢?“
明格不禁冷笑,“他的确忙前忙后,正是因为如此,才不会有人怀疑他。”
“我还是不信四爷会是那种两面三刀之人,整个府里,也就四爷对九爷最为交心,旁人会害他有可能,四爷是断不可能的!”白茶疑惑的望向瑜真,想看看她是什么态度,但见她面容镇定,未有丝毫惊诧,从容道:
“四爷院里的丫鬟就一定听命于四爷么?“
白茶这才恍然大悟,“难不成……是四夫人?那就更不可能了,她可是你的姐姐啊!”
两人嫁入富察府后,相处甚是融洽,也就芳落比较清楚原来的琏真是怎样的一个人,白茶并不晓得,只当她们姐妹情深,自然也就认为四夫人不可能有歹心!
起初瑜真也认为不可能,但后来的种种迹象,都表明琏真的可疑性最大,揭发明格的是她,瑜真没追究东薇的责任时,琏真还跟她发火,虽然在极力克制,但瑜真还是能看出来,她对于那个结果很不满意,似乎很希望她与东薇相斗,
之前不论傅恒说什么,她都认为琏真已然改变,不会再害她,但从那个时候开始,瑜真终于对她起了疑心,只是没有证据,才不好妄下定论,但明格的话是铁证,对应原来琏真之言,再无任何疑点,幕后人必是她无疑!
“我未出阁之时,在家中只与小妹瑢真要好,大姐琏真和三妹琪真皆是庶出,不怎么受宠,她们便嫉恨于我,时常给我使绊子,琪真是个喜怒皆形于色的人,坏得明显,心机不足,琏真却是颇有计谋的,时常都是她出主意,让琪真来做,若然露馅儿,挨训的也是琪真,她总是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