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急坏了晴柔,委屈问了句,“难道你不喜欢我么?”
“喜欢啊!”这个妹妹向来爱撒娇,福灵安也就面对她时才会有笑容,如实回了句,“但你问的是男女之情,我们是兄妹之情,这怎能相提并论?”
“为什么不能?”自听闻他被赐婚的消息之后,晴柔便心如猫抓,实在无法想象,他若成了亲,与别的姑娘在一起,她又该如何?再也不能找他玩儿,不能将心事说与他听,这样的日子又该怎么熬下去?
憋了一整天的晴柔实在忍不住,最后终于决定来说个清楚,“假如……我是说假如,如果我不是你妹妹的话,你会喜欢我么?”
这话问得奇怪,“你若不是我妹妹,我怎么会认识你嘛!”
“哎呀!”这么呆的问题,真是气煞晴柔!先生老夸他聪颖,可晴柔却觉得,在感情一事上,他可真是榆木脑袋!
“我是说假设,”忐忑的咬着唇,晴柔颤声问了句,“如果……我们不是兄妹的话,你会对我,有点儿男女之情的喜欢么?”
越说越离谱,福灵安的笑容渐渐消失,板着脸道:“没有假设,我们就是兄妹,晴柔,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有些话不能胡说,被人听到成什么体统?”
这样的态度伤了她的心,委屈的晴柔低眸轻声啜泣,“只是问问你而已,你干嘛那么凶啊!”
“这样的问题以后不许再问,”福灵安冷声回复,没有任何余地,“我们是亲兄妹,你总要嫁人,我总要娶妻,莫说傻话,这是第一回,也是最后一回!”
她就猜会有变化,“可你是我哥哥啊!现在你最疼我,以后有了妻子,你就最疼她了对不对?”
没想到她会怕这个,福灵安宽慰道:“即便有了妻子,我与她相敬如宾,对你还会一如既往的疼爱,你放心便是。”
“我不放心!”晴柔越想越害怕,“这还没成亲呢!你就因为小事而凶我,真成亲之后,你肯定不喜欢我,连话都不跟我说了!”
原本她怎么任性耍脾气,他都无所谓,愿意纵容,可她今日的任性实在令他摸不着头脑,完全不明白她为何生气,
“晴柔,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妹妹和妻子是不一样的两个人,不可相提并论,等你长大之后有了丈夫,也是一样的道理,怎能因为兄弟之情而抵触夫妻之情?”
兄妹,兄妹!她最讨厌这两个字!“假如我们不是兄妹呢?会不会不一样?”
她的一再追问令他有些恐慌,总觉得妹妹看他的眼神有些不一般,这样的气氛尴尬到令人窒息,无措的福灵安疾言厉色的怒呵,“我说了没有假如!”
眼看着福灵安变得严肃起来,晴柔忽然就不想再隐瞒了,一念之差,冲口而出,“其实也不需要假如,因为我们根本就不是兄妹!”
手臂才搭上她腰身,便能明显感觉到她身子一震,似乎很紧张,韩照轻笑出声,“别怕,睡罢!”
简单几个字,落在她耳中,龙凤烛辉映鸳鸯帐,即使没圆房,但两人的心也近了许多,也算一起经历过,险些失去,更懂珍惜,少了陌生人的尴尬,多了一丝亲近。
这边厢,傅谦回府后便命人彻查此事,严审两人,又扣押达赫鲁,让他老实交代,达赫鲁却说他不认识这两个人,偏偏那两人叫屈,“爷,我们收了您的银子办事,现在事发,您不能不管我们啊!”
“滚一边儿去!谁给过你们银子了?你们是谁?我压根儿没见过!”
一个不认,一个死犟,傅谦又派人将此事知会于鄂弼,鄂弼心知事态严重,立即赶过来,亲自审问达赫鲁,达赫鲁咬死不承认,赌咒说自个儿绝没找人掳劫白茶,
“舅舅,我冤枉啊!您都说了不在乎,我又不喜欢她,何必再去找她麻烦啊?您又不会感激我,没有好处的事,我何必去做?”
想想似乎还真是这个理,鄂弼将傅谦叫出来,私下理着整件事,“达赫鲁的确没有动机,他也知道我们两家一直是世交,即便之前意气用事,找韩照的晦气,可我训了他之后,他便懂得分寸,不再乱来,又怎会在大喜的日子找麻烦?
白茶是相爷夫人的心腹,她若出事,夫人必会追究到底,害了她便等于与傅相为敌,所以他怎么可能办这种蠢事?
那两个人惹了祸,浑然不怕,一口咬定是达赫鲁指使,我怀疑他们有鬼!”
仔细想想,达赫鲁劫走白茶似乎的确没有意义,如果不是他,那两个人又是受谁指使呢?
傅谦暂时持保留态度,没多说什么,将达赫鲁放了,那两个却是没放,傅恒得空过来询问情况,问他们可有招供,
“招了,但有可能是诬陷。”他又将方才的情形复述一遍,傅恒听罢也觉不正常,
“那就将他们分开关押,用私刑继续审问!悠着点儿,别弄死了!”
下人得令,领命而去,将府中刑具皆搬了出来,开始严刑拷打!最后有一人捱不过,招了供,说是受一人指使,让他们诬陷达赫鲁,但不知名姓,两日之后会来给他们剩下的银子。
傅谦便命人将他放了,再暗中跟踪看守,等着看是谁来给银子,未料居然会是海望的人!
银子也没给,还把证人给杀了!而另一个犯人也自尽了,线索全断,傅谦想不通这些人究竟有什么把柄被人握着,居然为他们卖命!
但若是海望的人,那就可以理解了。
“鄂尔泰的后人与我们家的兄弟走得近,海望一直看不惯,定然是得知了鄂弼与韩照的矛盾,便想法子故意从中作梗,诬陷给达赫鲁,企图让九弟你与鄂弼反目,瓦解你们的战线!”
如此说来,达赫鲁这回的确是冤枉的,但两个证人已死,傅恒也没证据去控告海望,以免皇上以为他是诬陷,只能就此罢休,对海望更加防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