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回 恶人自有恶人磨

瑜真传 灵竹子 3390 字 9个月前

“随便扯个理由即可,就说我身子不适,时常病倒,耽误行程,这才提前回京。”

“那我也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而且皇上也不会允许我离开圣驾,带你回京,”这个提议他不同意,劝她安心留下,“放心!我不会让你白白受委屈,愉妃必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她的丈夫,一向循规蹈矩,突然看到他面色发狠的模样,瑜真很不习惯,诧异询问他打算如何。

“我自有分寸,你等着看结果便是。”已有主意的傅恒暂且卖了个关子,抚着她的手心安慰道:

“这些年,你为了我,忍步退让的已经够多了,性子也温和许多,不再尖锐,虽说人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渐渐变得宽容,但宽容也是有底线的,别的矛盾可以容忍,唯独关于孩子的事,不可忍!”

瑜真爱的是他,不是皇上,傅恒又怎肯容忍旁人质疑他儿子的生父?

“愉妃在宫中本就爱嚼舌根儿,然而宫中最忌心直口快,她也算是命好,生下了五阿哥,仗着自己的儿子得圣宠,越来越放肆,连皇上都看她不惯,不过是看在永琪的份儿上,才一忍再忍。但是这一回,我不会让她好过!”

傅恒办事,讲究实事求是,即便她讨厌一个人,也不会滥用职权,暗中给人使绊子,而这一次,他决定在皇上耳边吹吹风,

得知皇上下令带愉妃过去问话,而愉妃避重就轻,不说实情,误导皇帝,傅恒心生一计,特地将此事的真相透露给吴书来,收了好处的吴书来又到皇帝跟前儿一回禀,乾隆听到愉妃质疑福隆安的身世,更是火冒三丈,吴书来再趁机忧虑一句,

“五阿哥跟在愉妃娘娘身边,老奴甚是担忧啊!”

只一句,便令乾隆生了警惕,出类拔萃的一个孩子,不能被这样的母亲误导,最终下旨,收回愉妃抚养五阿哥的特例,将他交由令妃抚养,而后又对外宣称愉妃得了重病,当需回京让太医院为她调理,随即将她遣送回京,再不许伴驾!

旁的她都可勉强接受,但不许她再带孩子这一条,愉妃实在无法接受!

当初永琪才出生时,皇上心疼富察皇后没孩子,便将永琪交由皇后抚养,愉妃自是不敢说什么,后来富察皇后故去,愉妃才又向皇上请旨,皇上便破例让永琪跟着她,那可是极大的恩宠,她还因此炫耀了许久,如今竟又被收回特权,简直是天大的耻辱!

若是交给新任皇后那拉氏,她也无话可说,偏偏是给了令妃,愉妃颇不服气,令妃晋封速度之快,令人咋舌,没有儿子便封妃,实属特例,而今皇上又将永琪交由她教导,更让她觉得难堪。

不服气的愉妃又到皇后那儿哭诉,意图挑拨皇后与令妃的关系。

作者说:

竹子是开美发店的,年关将至,烫染的小仙女越来越多,周末太忙,昨天没来得及存稿定时凌晨,只能早上六点爬起来写稿子。

想着不是在深宫,只是南巡路上,出意外也不容易被人发现,愉妃目睹她们被沉入河中,便高傲转身,这个女人,她从一开始就看不顺眼,在自个儿家宅中嚣张也就罢了,在后宫主子面前也如此狂妄,

她与皇帝不清不楚,还不许人说了?骂又如何?不会忍着么?忍着便也相安无事,毕竟愉妃只是私下里抱怨,并没有拿到明面儿上去说,瑜真却偏要与她理论,真告到皇上那儿,皇上必然又会偏帮她罢?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解决!当下嘱咐一个小太监留在远处,暗暗观察着湖边的动静,“在此看两刻钟,没意外再走。”

“嗻!”小太监应声后选了一处隐蔽之所躲起来,正盯着湖面,忽觉后颈一痛,瞬间没了知觉!

时任兵部侍郎的鄂弼途经此地,正好瞧见这一幕,鄂弼之父,军机大臣鄂尔泰与傅恒乃是忘年之交,情谊甚笃,鄂尔泰已于六年前病逝,因着父亲的关系,鄂弼也与傅恒交好,目睹他的夫人被人谋害,自然会偏帮,先将小太监制住之后,又跳湖救人,费力将瑜真捞上来,

实则瑜真当时昏迷不算严重,被扔下水时,短暂的窒息令她很快醒来,且她又会水,便拼力往上游,而鄂弼正是看到那边有动静,才快速找到她的位置,及时将她救起,

浑身湿透的瑜真瑟瑟发抖,呛了些水,好一阵咳,发现被救,忙感激的向鄂弼道了谢,环视四周,不见白茶,瑜真慌了神,“白茶,大人可有见她?她还在水里罢?”

见她挣扎着要起身,鄂弼忙扶她坐下,“夫人莫慌,我再去救!”同样湿透的鄂弼虽觉寒冷,但终归是男子汉,可以强忍,且人命关天,马虎不得,遂又再次跳下水救人。

“白茶——白茶……”紧张的瑜真在湖边大声呼喊着,却没什么动静,难不成她落水后并没有醒来?那可就糟糕了!

强忍着凉水的刺激,鄂弼在湖中寻了许久,终于寻到白茶,然而这丫头可能被打得太重,落水后昏迷依旧,这会子勉强救上来也是迟迟不醒。

“白茶,白茶你醒醒啊!”

鄂弼见她情绪激动,忙劝她不要乱动,“夫人且先将她放平。”想起张仲景的《金匮要略》里有记载关于昏迷的救治办法,鄂弼在旁指点道:

“她是姑娘家,我动手不方便,请夫人双手交叠,按压她心口的位置,”

“哦,好!”抹了把发间滴落在额前的水珠,瑜真立即照做,按了十几下,没什么反应,鄂弼又让她继续按腹部,而他则在一旁,一遍遍的压覆她的手臂,又命侍卫找来细管,对着白茶的耳朵吹气,力求令她恢复呼吸。

好一阵折腾之后,白茶终于咳嗽出声,缓缓醒转,瑜真破涕为笑,抱着她哀泣出声,“吓死我了,还好你没事!”

这府里那么多下人,也就芳落和白茶两个与她最亲密,而今芳落已然找到自己的幸福嫁了人,瑜真身边就只有白茶一个体己人,她若再出什么差错,瑜真必定无法释怀,

“幸得有鄂大人在旁指引得及时,才将你从鬼门关拉出来。”

昏迷的她也没什么知觉,“奴婢刚才就觉得耳朵好痒,好想挠一挠。”

“啊?”鄂弼闻言,男子汉也红了脸,不知该如何解释,瑜真见他难为情,当下也不多提,扶白茶起来,又向鄂弼再次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