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四回 激将法

瑜真传 灵竹子 3498 字 9个月前

是以闻听脚步声,他便迫不及待地起身询问,“四嫂回来了?如何?瑜真怎么说?”

“好说歹说,她总算是答应不打掉孩子了,但是对你的作为,仍旧无法释怀,如何挽回她的心,还是要看你自己,嫂嫂帮不了。”

“这个我懂。”傅恒顿感轻松了些许,一旦孩子没了,只怕他二人的关系会降到冰点!只要她打消了那个念头,只要他们的孩子还在,那他就还有希望,想办法求得她的原谅!

好奇的傅恒想知道四嫂到底跟瑜真说了什么,竟会让倔强的她改变主意!

琏真只说是激将法,具体不愿多提,笑打哈哈道:“闺阁悄语,你就莫问了罢!总而言之,她愿意要这个孩子,便是最好的结果。”

那倒也是,女人更懂女人的心思,过程不重要,能缓解一下就好,其他的,必须靠他自己。

随后傅恒鼓起勇气,再一次回到昭华院,终于瞧见瑜真在喝药了。暗叹琏真的确厉害,谁劝都不顶用,偏她一说,立马见效!

瑜真再看见他之后,只是冷冷瞥了一眼,万幸没再朝他发火,让他出去!

伺候主子喝罢了药,丫鬟们福身退下,傅恒竟莫名紧张起来,下意识的认为,丫鬟们在时,她尚可给他面子,一旦丫鬟们不在,只怕她又要冷言相待,

做错事的孩子总是害怕被训责,他便是这般忐忑,渴望与她独处,又害怕她揪着他的错处不放,令他无地自容。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即便丫鬟们离开,瑜真也并未训他,没再提孩子之事,但也不理他,只是继续半倚在帐中,床边放了一本书,无聊的她翻来瞧着,似乎全当他不存在。

猜疑似毒蛇,轻轻咬人一口,便能轻易要人命!即便抢救了过来,也再不敢靠近。瑜真可以答应留下孩子,却无法说服自己再将自己的心向他靠拢。

此等情形,恍似当初,两人才成亲之际,她也是这般,对他爱搭不理。

那个时候,他也不在乎她,心中便无谓,此时再被冷落,心境大不一样,只想尽快讨得她欢心,

“瑜真,再有半月便要过年了呢!”

“你的生辰快到了罢?想要什么贺礼,我给你准备?”

“若是不吭声,那我就自个儿做主了!”

他说着,她听着,并无任何回应,最后瑜真听得不耐,干脆合上了书页,翻了个身假寐。

说什么她都不理会,傅恒无奈,终是鼓起勇气说了句,

“八哥已经搬出了富察府。”

闻言,瑜真蓦地转过身来,原本毫无神采的眸子倏地睁大,不可置信地盯着他质问,“你说什么?”

原来太夫人不许她这个妾跟着傅谦去别院,是另有目的!

上回出了琪真一事,然而太夫人并不满意此女,未作考虑,但是傅谦的婚事,她却放在了心上,打算为他物色一个适龄的好女子做妻。

如今,太夫人看中了康亲王巴尔图的一位郡主女儿,想请旨将她许给老八,一般郡主下嫁时,府中不允许有侍妾,除非郡主嫁过来之后,同意丈夫纳妾方可。

于是乎,太夫人才不允许小禾陪傅谦同去别院。

八爷会娶妻,这是迟早的事,小禾一早便做好了准备,却万未料到,太夫人眼界如此之高,看中了郡主!娶个郡主还那么多规矩,连她仅有的地位都不能保了!

担心自己后路的小禾惧怕跪地,“可我已是八爷的女人,若是不算他的妾室,那又算什么?”

太夫人好言劝她放宽心,“自然还会认你的,只是得等一等,待这桩婚事成了,他们成亲之后,过一两个月,我会跟她提一提此事,只要她点头,你还可继续做老八的妾。”

言外之意,似乎很明显,“若是郡主不肯呢?”

“怎会?只要是明事理的,都会同意,但这礼,咱富察府不能先失,所以只能暂时委屈你了。你且放宽了心,你曾救过老八的命,额娘又怎会亏待你呢?”

话虽好听,只怕真到了取舍的那一刻,太夫人会毫不犹豫的舍弃她罢!毕竟郡主有背景,她一个农家女,又算什么?想象着那种情形,小禾面色惨白,终是不敢反驳一句,喏喏告退!

若然八爷疼她,她还有希望,如今,太夫人和八爷都不向着她,她的路,便更难走了!

这就是她的命么?她该认命,还是另选他路?然而后路在何方?她的眼前,只有迷茫!

话说这两日,傅恒一直派人紧盯着瑜真,生怕她做傻事,

然而这样始终不是办法,看得住人,看不住心,摔这一跤,孩子虽然侥幸保住,但她的身子却伤了,必须安胎,她却犟着不肯喝药,大夫来看时直摇头,说她再这么黯然神伤下去,孩子早晚保不住,

“夫人的心情对孩子的影响也很大,一旦大人悲痛,身子也会有反应,剧烈收缩,对孩子很不利,九爷还是该想法子,解开夫人的心结。”

他倒是想解,可瑜真根本不给他靠近的机会,只要他一进屋,她就发脾气,扔枕头,摔东西,暴躁得如同受伤而发狂的小兽,他根本控制不住,也劝说不下,只能请七夫人和彤芸来劝,终是无用。

谁说什么她都不听,琏真自告奋勇,说她去试试,“你们都心软,只会好言劝她,不敢说狠话,她哪里听得下去?还是我这个做姐姐的去罢!”

琏真与她姐妹多年,比她们更熟悉瑜真的脾气。

傅恒无法,惟有让她试一试。

到得昭华院,琏真先询问了她的身子状况,而后直言不讳,

“你也别怪姐姐话多,你的脾气,是比旁人要硬,太过高傲,容不得旁人说一句狠话,若是能退一步,忍着暴脾气,与他解释清楚,或许也不会闹到这一步。

未出嫁时,你也是这般,时常得理不饶人,我也明白,有时你并不是坏心,但说话太绝,所以那个时候,我不大喜欢你,只是如今与你深入接触,才明白你也是个热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