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彤芸的哥哥,他若真喜欢彤芸,应该会卖我这个面子。”
李侍尧已经堵了他两天,毫无收获,也只能试试这一招了!
且说那萨喇善正惬意地依在躺椅上,由丫鬟按捏着,还有一舞姬在旁给他喂着瓜果,正悠哉悠哉地享受着,忽闻下人来报,说是傅恒要宴请于他,不禁笑出声来。
品着龙井的鄂宁不由纳罕,“傅九爷与你一向没什么交情,怎会突然找你?”
“你大约忘了,九爷与李侍尧,可是交情匪浅的!”
经他一提,鄂宁顿时恍然,“所以他是在帮李侍尧约你?”
“是啊!”萨喇善唉声叹气,“我这大舅子,胳膊肘往外拐啊!”
“那你去还是不去?”
“必须去!”明知傅恒是为李侍尧,他也不能拒绝,“大舅子的面子不能不给,毕竟是彤芸的哥哥,见就见罢!谅他李侍尧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于是萨喇善便带着鄂宁一道赴宴去了。
一到酒楼厢房,果见傅恒身边坐着李侍尧,瞧着他的目光带着敌意,何苦来哉?不过公平竞争,各凭本事而已。
这宴并不欢畅,每个人都各怀心事,鄂宁原本与李侍尧也有些私交,挺欣赏此人,并不想与之交恶,又不能得罪挚友,只能做个和事佬,下人斟酒,他来劝酒,希望能化解两人的矛盾。
万未料到,李侍尧竟会说出惊人的话来!他竟让萨喇善放弃彤芸,悔了这门亲事!当真是勇气可嘉,谁给他的胆子?
“酒喝多了便可以说胡话么?李侍尧,你凭什么命令我?”
萨喇善眯眼微笑,直视于他,李侍尧浑然不怕,“就凭强扭的瓜不甜。”
那也轮不到他来评判,“甜不甜的,得自个儿吃了才知道。”
他又何必自欺欺人?“现在就很明确,彤芸她不喜欢你。”
真是令人伤怀的事实呢!不过无妨,萨喇善不在乎这些,“她年纪尚小,易被人骗,现在不喜欢,不代表往后不喜欢。只要有机会,我就能感化她。”
“强娶只会令她恨你!”
爱与恨,原本就是交织难辨的,“一时的恨,我无所谓。得到后,我必然有法子让她爱上我!”
瞧他那吊儿郎当的模样,李侍尧便觉彤芸若是嫁于他,必然也是独守空房的多!“你用情不专,只会辜负彤芸!”
专不专的,由不得他来指控罢!因着傅恒在场,萨喇善想给大舅子留个好印象,便一直强忍着没发火,岂料李侍尧得寸进尺,咄咄逼人,那么萨喇善也不会任他指责而无动于衷,眉梢燃火,不耐怒斥,
“那也是小爷我的家事,与你何干?”
扬首与他对视,李侍尧毫不怯场,干脆地与他表明自己的心迹,“我喜欢她,便不想让她受到伤害!”
他要娶的女人,别人还敢说抱心思?萨喇善忍无可忍,怒摔酒杯,
“李侍尧!莫要得寸进尺!别以为傅九爷在这儿我就不敢跟你动手,惹急了老子谁的面子都不给!”
五夫人原本在她身后,本可扶一把,却不动声色地闪将开来,瑜真见状,顾不得多想,迅速上前,自背后扛住了她,她才不至于摔倒在地,
“夫人!”丫鬟赶紧在旁拉了一把,紧紧扶着不敢松手,惊慌询问,“夫人您没事罢?”
这会儿是没事,可是刚刚,琏真都快吓傻了,深知若是重重摔下去,只怕孩子都保不住了!
“明瑞,你怎么能推你额娘?”
瑜真忍不住训了一句,明瑞不屑一顾,“她才不是我额娘!”
这孩子平日里循规蹈矩,怎的偏对琏真这般厌恶?“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你还敢乱说,忘了上回太夫人是如何训责于你的么?”
明瑞根本不理会,还想上前,瑜真一把揪住了他,制住他手腕,不许他动弹,厉声呵斥,
“放肆!还想怎样?若是你额娘的孩子没了,你阿玛不会放过你的!必然严惩!”
即便瑜真恐吓,他也丝毫不怕!“少吓唬我!哼!我是阿玛的儿子,他才不会把我怎样!”说着居然趁瑜真不注意,咬了她手背一口!
瑜真吃痛,这才松开!当下吩咐一旁的小厮,立即将明瑞抱走,不许他再靠近四夫人!
小厮即刻照做,瑜真越发生疑,总觉得小孩子会懂这些,随即怒视带明瑞过来的丫鬟和嬷嬷,“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这样教小少爷!利用他危害四夫人!”
两人闻言,吓得跪于地面求饶,“九夫人明鉴,奴婢哪来这样的胆子啊!从来没教过小少爷这样的话,是小少爷自个儿说要来后园玩耍的!”
吓了她们一吓,瑜真也没再说什么,“终究是四嫂院里的人,还是交由四嫂发落罢!我也累了,先回去休息。”
关键时刻,瑜真会救她,还帮她说话,琏真甚觉惊讶,她们两姐妹一向不对盘,她应该等着看她笑话才对,又怎么这般维护她呢?
然而现下人多,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目送她离去,心下越发疑惑。
回去的路上,小丫鬟小心翼翼地扶着四夫人,生怕再出什么差池,那她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琏真的陪嫁丫头惜儿在旁提醒道:“夫人,咱不能再忍气吞声了,才进府时,小少爷就对您不敬,至今不肯唤一声额娘,
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与他一般见识,他却得寸进尺,居然敢公然祸害您的骨肉,再这般任由他闹下去,那还得了?”
“之前也就罢了,终究不是自己的儿子,我也不指望他与我多亲近,不唤我也不强迫,但如今,危及到我的孩子,自然是忍不得!”
温顺可不代表好欺负!琏真下定了决心,必得治他一治!随即吩咐惜儿,让她着小厮去请大夫,把情况说得严重些!
于是傅文回来时,便见琏真正躺在床上,面无血色,似是很虚弱,又见大夫在诊脉,以为孩子出了事,忙去询问情况。
琏真一瞧见他,便嘤嘤啜泣着,说是自个儿不小心,动了胎气。
惜儿忍不住澄清,“哪里是夫人不小心,分明是小少爷……”
琏真适时制止,“别胡说,惜儿你先下去!”
傅文已然听见,追问是少不了的,惜儿正好借机告上一状,还不会连累四夫人。
得知此事,傅文暴怒,心疼的过来安抚琏真,“明瑞如此过分,你还帮他瞒着,这孩子不能惯,必须教育!”
有些话主子不好说,只能惜儿代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