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为什么?”举手按住男人不断在自己血管处着迷般搔刮的手指,柯尘温和地回问。
——希望夜色里能发现自己长久未归时能够稍微地提起一点儿警戒心……偏偏是自己刚刚要离开夜色的时候发生这种事儿。好在“虐杀”“虐杀”,他的兴趣在“虐”而不是“杀”上,即便是以受了什么皮肉之苦为代价,拖延时间看来会是现在最明智的做法。
“因为你是他喜欢的人啊,”裴衍眯起了眼睛,笑得很是开心,“既然是他喜欢的,我怎么可能不去……毁掉呢?”
轻叹了一口气,柯尘觉得自己来到这里以后,做出的动作最多的就是叹气,“……还真是我的荣幸。”
——果然沾上和那个人有关的事情,就会很麻烦……
“其实我也有想过拿你去跟他换什么条件……比如,离开裴家。”裴衍轻轻地解释着,“但是,我可不敢打赌你在他心里会占到什么地位——‘待价而沽’也要有一个价格底线才好卖得出价钱吧?所以,不如毁掉,对吗?毁掉了,就什么也没了,什么都挽回不过来。但是,我后来发现你是一个调教师。”男人的眼中又闪出了兴奋的光彩,“也许,我们可以在一起探讨一些彼此都很喜欢的问题!”
“抱歉,让你失望了。”柯尘静静地说,“每一个调教师需要上的第一课是‘安全底线’,我们对调教对象所负责的是:保证对方基本的生命安全和‘无伤痕原则’。”
在男人脸上闪过一丝不加掩饰的失望之色时,柯尘很快地接上了话以转移对方的注意力,“我一直以为,你和裴晟的关系很……融洽。”
——怎么可能?明明是一提到那个名字,眼中就会露出嫌恶的神情。
“不不不,”裴衍脸上的神色温柔得吓人,“你说的只是我曾经在单方面的无知妄想。”
“原因呢?”循循善诱的语气在引导着男人进行更多语言上的交流。
“原因啊……是因为……”裴衍突然止住了自己的笑容,唇边的笑容不受控制般地扭曲了起来,“我干嘛要暴露自己的伤口给你看?!”他的语气突然变得恶狠狠起来,“现在该是你来给我看你的伤痕和痛苦了吧!……”
被他说出口的这句话的尾音,已经带上了轻飘飘的迷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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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别人只能从“虐杀”这两个字上猜测裴衍这项令人恶心的爱好的恐怖之处,但是裴晟却是切切实实地知道自己这位“堂兄”究竟能够有多变态……
“他曾经肢解过一个女孩,完完整整地把她的肌肉组织、骨骼、器官……分离开来;还曾经用不同手法虐杀了一个少年,从脚趾向上,一点点地磨碎他的身体,血肉模糊……”这是裴晟之前在电话里对柏烽炀说出的信息,“如果你见到他一脸迷恋地用手指触摸一团分不清哪里是哪里的肉块时,就会知道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魔会是什么样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