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张正没好气的径直往山下去了,一路上甚是伤心,不仅知道了自己长的‘丑’,还被本来感觉对自己挺亲切挺深情的田莉嫌弃,天底下有这么伤人的事么?
算了,看你长的那么漂亮的份上,不生你气了,张正一边想着,一边往青鸾剑派主峰行去,要寻找十七叔张少卿。
当年只在青鸾剑派待了一日,张正并不认识主峰该怎么走,盲打莽撞的瞎晃悠,路过一个小溪洗了把脸,整理了一下头发,换了身干净的麻衣,又走了差不多快一个时辰,突闻前方山中传来祭祀之声,忙御起飞剑飞了过去。
待离得近了,张正悄悄落下,轻手轻脚的蹑了过去,一看竟是青鸾剑派的祖庙,门前人山人海站了不下一百来人。
恍惚闻得今日乃是清明节,张正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凌剑和田莉都先后去给自己烧纸祭奠,原来今日是清明!
张正一下子想到了父母,于是急忙忙跑去弄了些香烛冥纸,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祭奠父母。
往事已矣,不堪回首,经过这么多年,张正早已从悲伤中走出,如今祭奠父母不觉唏嘘不已,呆跪良久,终是起身往青鸾剑派祖庙去了。
来到祖庙,张正躲在暗处观察,希望能在这人山人海的人堆里寻找到十七叔。一眼望去,为首的乃是当年全力救治十七叔的师公洪子道,接下来便是他身后站着的五个人,乃是夏远书,李朝月,王麒,常林,张少卿等五大弟子。
张正激动,眼中蕴泪,紧紧盯着十七叔张少卿看个仔细,却发现十七叔竟然苍老了许多,两鬓都已经花白,身形如同五十岁的老头一般,有些驼背。
张正顿时泪如泉涌,想想六年前,十七叔虽然三十多岁,但外表看起来不过像是十七八岁的少年,如今才短短六年,如何却是这般模样?
张正远远看着,泪水难以止住,六年前他只道是司徒爷爷替十七叔清除了余毒,已经治好了伤,只不过是三五年内无法恢复功力而已,没想到现在见到却是如此。
张正不禁万分心酸起来,深深的陷入自责,当年为了打破不能修炼的诅咒,为了学得一身本事亲手报仇,竟然都没来看望过十七叔一眼。
不一会儿,祭祀结束了,众弟子散去。
张少卿待周围都没人了,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拿出一个灵牌,来到洪子道面前恳求道:“师父,今年可否容许弟子将正儿的灵牌放进祖庙之中,正儿毕竟是经过您老人家的容许正式成为本派弟子的,如今正儿已经死去六年,魂无所依,您看……”
洪子道沉重的叹了口气,道:“少卿,为师明白你念侄心切,希望他死后能入我祖庙,有个名正言顺的归宿,但是他丧命之时便是入门的第一天,且是自杀,而自杀的原因你也知道,乃是与诸多同门发生口角。虽然他小小孩童年幼无知,不算是什么罪过,但是此时让他进祖庙绝非是好事,还是再等几年,等他的师兄弟们都放下此事,再由远书带领文轩院众弟子一起将他送入祖庙,那时方可名正言顺,你说是不是?”
张少卿轻轻抹泪,悲切道:“弟子知道,只是正儿这孩子实在太可怜,这些年我……我每每念起都觉得对不起大哥大嫂,对不起正儿,我……”
张正在远处看着,听到张少卿和洪子道的对话,顿时心如刀绞,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唉……你是哪位师伯的弟子?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正在回山的弟子中,有人发现了躲在角落里的张正,大声问道。
张正一惊,欲要躲避却是无处可躲,此时所有弟子都向他这边望来。
突地,有人叫道:“这不是本门弟子,看他样子穿的跟叫花子一样,怕不是哪里来的叫花子胡跑乱撞混进了我青鸾剑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