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越川指了指刚才被蒋欣然抢走的保温杯,“醒酒汤就好。我现在脑袋还隐隐作痛呢。”
宿醉的感觉,可不是一时半会能消褪的。
说真的,他觉得宿醉都要比被杜冰捅的这一刀令他更生不如死。
蒋欣然小心翼翼的把他从床上扶起来,竖起耳朵,“如果不是权五命令我照顾你,我真想过去看看宁儿是怎么骂杜冰的。”
“你看不出来么,五爷就是为了不让你这个搅屎棍过去搅局,才命令你留下陪我的。”
而他,也是为了不让蒋欣然这个搅屎棍过去搅局,才一直强忍着不适陪她闲聊扯淡。
蒋欣然笑眯眯的反问,“陆师爷,我是搅屎棍,那你们是什么呀?”
“屎呗。”陆越川回答的理直气壮。
“你可要点脸吧!”
“我一旦要脸,可就活不到今天了。弟妹,你说呢?”陆越川冲她阴险的一笑,这阴险之中,却又透着几分凄凉出来。
蒋欣然拧了拧眉头,没有再说话,只是小口小口的喂着他喝醒酒汤。
她有时候真是搞不懂陆越川——不,她很多时候都搞不懂陆越川,大部分的时候都搞不懂他。不知道他是在开玩笑,还是在认真的。他总是在开玩笑的时候,冷不丁冒出一句令人心疼不已的话来。可下一秒呢,他又会摆出一副嬉皮笑脸,皮糙肉厚的样子来开玩笑。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陆部长就是这么一个令人搞不懂的家伙!
她好像从来就没有看穿过他。
“我现在庆幸自己当初没有喜欢上你了。我对你的感情,及时止损,现在看来太明智了。在我还没有喜欢上你的时候,就能及时止损,我真是个小机灵鬼。我也要感谢一直劝诫我的大家。”蒋欣然冷不丁也冒出了一句令陆越川摸不着头脑的话。
“啊?”他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你啥意思啊?我现在宿醉加受伤的痛苦叠加在一起,脑袋痛的不得了,没有心情跟你玩猜谜游戏。弟妹,你直接说成不成?”
“陆越川,我到现在为止从来没有看穿过你。”
陆越川笑着打哈哈,“有吗?不会吧?我也不是那么深不可测的人啊。”
蒋欣然不理会他的插科打诨,继续说道,“你跟郝亦花都是聪慧如妖的家伙,但我一眼就能看穿他。他在我面前无所遁形,他心里想着什么,我都一清二楚。面对郝亦花,我不是一头雾水。我很清楚他的想法。但站在你的面前,我就像是站在黑洞的面前一样,一无所知。我从没有看透过你,我要是喜欢上了你,那岂不是很糟糕?”
陆越川慢悠悠的说道,“亦花在你面前无所遁形,那是对你毫无保留。他爱你,所以他愿意被你看穿。你换个别人试试?如果亦花不愿意,谁也别想看穿他。”
“所以我才说,我对你的感情能及时止损,我太幸运了。我能嫁给他,我太明智了。”
“错了。”
“嗯?我错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