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五爷的。”
“嗯……”想了想,安宁点头,“这话儿也没错儿。”
都已经嫁给他权五爷了,那不跟签了卖身契一样么?她的身上已经被彻底的打上了‘权五爷’这个标签,想要摘掉,那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她是权五爷的,这话儿也没错儿。
“你的脸儿,就是五爷的。”
“我呸——”安宁好笑的勾了勾唇瓣,“这都什么歪理!”
“五爷的话,就是真理。”
“行行行,你的话就是真理。”安宁不想跟一个幼稚的男人争论什么,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小脸儿,“洗的次数有点多,现在脸儿有点疼。”
接收到了媳妇儿的诉求,权五爷那目光立刻就挪在了蒙古大夫的身上。
在心里替自己鞠了一把同情的泪,蒙古大夫认命的点点头,“知道了嫂子,我这就回花房给你弄点护肤的东西。保准效果比外边几千块一张的面膜要好的多。”
安宁立刻笑开了花儿,“这感情可好。”
她一早就听蒋欣然说过了,说权五爷家里的这位白大夫啊,妙手回春都不算什么事儿,白大夫最厉害的地方,就是他喜欢钻研一些小玩意儿。加之他白家长子的出身,真的,这一套护肤的玩意儿,比去什么美容院花十几万做保养要有效果多了!
之前她被指挥室误抓进去,身上不是留下了点伤痕么。就是涂了蒙古大夫给她的不知名的药膏,真的,那效果特别夸张。才三四天的功夫,她脸上的伤痕就彻底的消失了!
她啊,早就看上了人白大夫家的古传方子。
今儿有了权五爷的命令,她岂会放过?
于是安宁一点儿都不手软的说道,“白大夫,别这么小气啊。既然你那儿有护肤的好东西,就别吝啬,多给我一点啊。欣然跟田姑娘总是在帮我,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她们呢。你那些护肤的玩意儿,多给我一点,也让我借花献佛一次啊。”
谁成想,那蒙古大夫立刻气急败坏的冲她吼道,“多给一点?!嫂子,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拿来给你护肤的药草有多珍贵!我告诉你,一分价钱一分货,我的这些玩意儿能比大牌的护肤品牛逼,就是因为我的原材料太珍贵!你出去问问,我手上的这些药材,除了我的花房,你在哪儿能弄来!”
安宁咂舌,“这么夸张?”
“那不是废话么!就之前给你用来淡化疤痕的药膏,足以在京城的郊区买一栋六十平米的毛坯房了!”
“我……靠!”
听到蒙古大夫用这样的语气,说出‘还不是怕被白家的仇人千刀万剐,挫骨扬灰’陆越川的心里,稍微的难受了一下。
身为白家的长子,老白没有过上一天白家长子该有的待遇的日子,反而,从生下来但一天起就被他的父亲当做是了研究的小白鼠。在五爷灭了白家满门之前,老白一直都被当做实验活体而生活的。
他不知道这世界上原来人们是要吃饭才能活下去的,因为他从小到大,吃的全部都是药材。说起来还挺可笑的吧?在五爷杀了白家满门之前,老白一口大白米饭都没吃过,他吃的都是各种各样的药材。
老白甚至都没有从他的那个房间里走出来过!
关押老白的房间,就是一个地下仓库。连一个窗户都没有。根本就不可能有阳光照射的进那间地下仓库里。老白从未看到过阳光,他也从未见过他家里人之外的人。老白……明明那么可怜,他比谁都要可怜,白家做过的恶,在老白身上才是最罪孽深重的。可就因为老白他姓白,白家的恶,白家的孽,就全部都需要老白来偿还。
就因为老白姓白,白家的仇人,就会将他当做血海深仇的仇人。一定要将他置于死地才好。
这样的老白,不但可怜,又有多无辜多可怜?
微微皱了皱眉头,陆越川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伸手拍了拍蒙古大夫的肩膀。
蒙古大夫却轻轻一笑,根本就不在意,“不用心疼我。”
陆越川撇嘴,“哪个心疼你了?”
“口是心非的陆师爷哟——”蒙古大夫失笑的摇摇头,“我真的没事儿。白家……其实在我心里,真的没有多少分量。以前的那些事情,我都已经忘记了。是真的忘记了,好的,不好的,我都忘记了。我现在过的挺好的,权五爷财大气粗,我想要做的什么实验研究,他都可以满足我。我能专心的在花房捣鼓我的那些小玩意儿,那些本来就是我所喜欢的。我现在每天过的都很开心,所以陆师爷,你真的不用担心我。至于白家的那些仇家,只要我一天跟着他权五爷,只要他权五爷一天不到台,我有什么可担心的?”
外边想要他死的人多了去了,不比他们九处的仇家少。可到现在,他不也活的好好的?不但活的好好的,还相当的滋润呢。
有权五爷这座大靠山在,他真的能够活成他想要的那种样子。
“只要你们别三天两头的给我弄的一身是伤回来,我这日子啊,就不知道有多惬意。”蒙古大夫忍不住抱怨了几句,“我是不怕给你们这些人看病的,可你们自个儿好歹也照顾一下自己的身体吧?每一次出去执行任务,哪一次回来没有带点伤,挂点彩?这到底是不是你们自己的身体啊,你们怎么能这样的折腾自己的身体!”
身为一个医生,最痛恨的就是有人不珍惜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
总是给自己弄的一身伤痕回来。做医生的看到了,真的是又气又恨!
陆越川叹气,“谁想让自己总是一身伤痕的回家啊?还不是被逼的,但凡有法子,谁都不想让自己一身伤痕累累。”他之前一直都是卖脑子的,可这次他肋骨断掉了几根,他才是真的体会到了,小追命跟五爷他们的一身伤痕累累,到底有多痛苦。
也可能他是身娇肉贵惯了吧,还不能习惯身上带点伤的日子。可谁又是从一生下来就是满身伤痕的?不都是一点点的忍受下来,然后习惯了,再到现在的不管受了多严重的伤,也能不皱一皱眉头的不当回事儿。
从一点点的伤,到现在的不皱眉头,这中间又多多少的忍耐,他这个陆师爷是真的不能理解。
蒙古大夫当然知道了,可他就是气啊,“小追命就算了,他是行动处的处长,他责无旁贷。可是权五爷,你已经是高高在上的权五爷,你已经贵为权五爷了。你就不能——”
“不能。”根本不等蒙古大夫说完,靠在床头上吞云吐雾的男人就已经轻飘飘的回答了他。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