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恋爱中的女人的心思,就是更难猜吧!”安宁嫣然一笑,反手主动搂住了男人的腰杆儿,将自己轻轻的贴在他结实如同铁板的胸膛之上。
“权五,之前愿意给你,也是我自己想明白了。可原因,不太一样。那时候我觉得吧,你这么霸道的男人,我是拒绝不了的。与其把你惹毛了来硬的,吃了一堆的苦头结果还是一样,不如我自个儿主动点儿,答应了也就答应了。这都什么年代了?大清都亡了很多年了好嘛,床上那点子事儿,也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龌龊事儿了。”
说到这儿,安宁自己没忍住先笑了。
她微微松开一些搂住男人腰杆儿的手,抬起头,狐狸眼儿亮晶晶的看着他眼底的审视与探究。
“我之前的心思呢,你也是知道的,我就不多废话啦!现在我愿意给你呢,跟那些乱七八糟的理由都没有关系了。纯粹就是,我想给你。”
“安小妖,别整幺蛾子。”
不知道是不是她太不值得别人信任了,她这么掏心窝子的话儿,到了人权五爷那儿,又成了整幺蛾子。
安宁叹气,“权煜皇,你为什么肯接受我被逼无奈,审时度势之下的答应给你。就是不能接受我是没有任何理由,就是想跟你上床的这个理由呢?”
“安小妖,你这话,自个儿信么?”
“好像……还真有点不信。”安宁无奈,用脑袋轻轻的撞了撞男人的胸口,“可我现在就是这么想的啊!这就是我现在最真实的想法嘛!”
他可以接受她那么多的理由,却就是不肯相信,她是想要给他,想要跟他上床。
想想看,她跟权煜皇之间,也是有点可悲的呢。
他娶她,是为了要利用她。这个理由,她轻松的就接受了。却不肯,也不敢相信,权煜皇是喜欢她才要娶她的。
他呢也是一样。他能接受她被逼无奈,她权衡利弊,她审时度势的答应。却就是不肯相信,她是真的想给他,只是单纯的想给他。
自嘲的笑了笑,安宁又道,“毕竟你权五爷身材好的离谱,脸蛋儿长得也妖孽的厉害,我被你的肉体迷惑了,这个理由成不成?”
权煜皇懒得回答她,大掌狠狠的按在她的天灵盖,将她的小脸儿重新按在自己的胸口。
“你要真能被老子的肉体迷惑,那才好了。”
“哎呀,权五爷,别对自己的美好肉体这么没自信嘛!别的不说,就你这双大长腿,你这俊脸儿,你这八块腹肌,足够我对你沉迷且不能自拔了。”
“花样儿越来越多了你。”
“嘻嘻,没办法嘛,想要推到权五爷这个男神,不耍点花样儿拿不下你的呀!”
“你还用得着耍花样?”
“哈?!”
“你安小妖脱光了往床上一躺,五爷主动送上。”
“啧啧啧……权五爷,您到底被憋了多少年?”
“不长。”
“不长是多长?”
“你想要五爷多长?”
“我呸——你他妈又给我耍流氓!”
“也就快三十年。”
“嗯?嗯!!”
快三十年?!
等等——如果她大脑没短路的话,权五爷明年就三十岁了。就迈入男人三十一枝花的这道门槛儿了!
不长,也就憋了快三十年。那岂不是说……权五爷……
“还是个雏儿?!”
“安小妖,又找搓揉?”
男人一笑,邪气四溢。
人都为了保护他,为了弥补他犯下的错误而死了,若是连一点点内心痛苦的挣扎都没有,那他还算是个人?
如果权煜灏真是连一点内心的煎熬痛苦都没有,那权五爷刚才那一枪就绝对不会打偏,绝对会不偏不倚的打中权煜皇的眉心。
陆越川明白,都明白。可心里,却还是无法接受。
他忍不住语气带上了质问的味道。
“是啊,人都已经为了保护煜灏死了,为什么就不能让煜灏承受着这份罪孽活下去?为什么一定要让小饼儿牺牲自己的生命所救回来的人再去送死呢?五爷,您若真要启动那个计划,煜灏必死无疑。”
绝对,绝对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
这是没有什么可以去讨论的结果。就是因为知道身为计划中最关键的一个环节,必须要死。所以当初制定计划的时候,他跟五爷才会争执的那么凶。甚至已经动起手打起来了。
只因为,他跟五爷都不愿意让煜灏去成为这个一定会死的棋子。他跟五爷为了争抢这个必死的棋子,动手了。
虽然结果肯定是他打不过五爷,被修理的特别惨。但他不会答应让五爷去当那个死棋的。于是……这个计划,也就暂时的被搁置了。如今,五爷又提起了这个计划,而且将必死的棋子选择为了煜灏。
他……
“我来代替煜灏不行么?”
“陆越川,你跟了我多少年?”
“具体的不知道,十几年的时间总是有的。”
“那么,答案你知道了。”
陆越川苦笑,“五爷决定的事儿,不会被改变。我知道,我一早就知道,我一直就知道的……”
可他,还是无法亲自启动这个计划。这是让他亲手把煜灏送到断头台啊!
他他——他怎么下得去手?!
“五爷,您……”
太狠心了。
这四个字儿,就在陆越川的舌尖儿上,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他绝望的抬起头望着天花板,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五爷,真的没有任何可以商量的余地了吗?”
权煜皇没有回答陆越川,他已经重新搂住安宁的肩膀离开了书房。
走出书房之后,安宁拉住了男人的大掌。
带着厚厚老茧的大掌,平常总是带着淡淡的温度,很舒服的温度。可此时此刻,那带着淡淡温度的大掌,却比她的手还要冰凉。
安宁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绝望的站在书房里的陆越川,心尖儿,不知道为何狠狠的疼了一下。
为什么她觉得,她身边这个面无表情的男人,比被绝望气息笼罩的陆越川看上去,感觉更……更让人心疼呢?
“五哥,早饭想吃什么?”
她的脑袋里闪过了几千万句话,可说出口,却成了这一句。
早饭你想吃什么?
“我给你做。”
她想,她现在能为权煜皇做的,也只有给他做一顿早饭了。
其他的事儿,她有心无力。
有心无力。
多让人无奈的一个成语啊!
权煜皇垂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的小脸儿。
“安小妖,你这是同情五爷?”
“随便你怎么理解。”安宁望着他,“就算你不吃早饭,我也是要吃早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