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她的幻觉。
不过就算是幻觉,也好。
即使在幻觉中,只要能看到这个阴狠玩意儿,她就觉得自己充满了底气。好像一下子变成了拥有超能力的赛亚人一样。
“五哥,人在理智涣散的情况下,才更容易吐露真言。”
“你的真言,就是编排我。”
“嘿嘿,被你发现了。”
“真傻了。都冲五爷吐舌头了。”
“有吗?”
再然后……?
一阵天旋地转,她就真的落入了一个结实温暖,且十分熟悉的怀抱之中。
双手被吊了太久,早已经失去了知觉。
像是被打断了骨头一样的,软绵绵的垂在身体的两侧。
安宁闭了闭狐狸眼儿,又狠狠的眨了眨狐狸眼儿,望着那张明明在笑,却比阴沉下表情更让人觉得诡谲阴鸷的男人。
倏地,便笑了。
“权煜皇,你看,我这幻觉太逼真了。你都把我放下来,抱在怀里了。”
“安小妖,这不是幻觉。你男人来了。”
“别闹了权煜皇。”安宁无奈的失笑摇头,“如果不是我的幻觉,你怎么可能穿着睡袍跑来?”
而且他黑色的短发还在滴水,发梢也有些冰碴子。
很明显,这男人在来指挥处找她之前,不是在洗澡,就是在浴缸里泡澡。
“因为五爷来见你的时候,总得把身上的血迹洗洗干净。不然,你这狼崽子肯让五爷碰你?”
一愣,一晃,一笑。
她强迫自己抬起那早已失去知觉的手臂,轻轻的摸了摸那张妖孽的脸庞。
“权煜皇,真是你?”
男人懒得再废话,只是附身,低头,准确无误的啄住了她那张早已经干渴的起了皮的嘴唇。
狠狠的在她口腔中肆虐了一番之后,男人心满意足的伸出猩红的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嘴角。
“安小妖,你的血,都跟五爷想象中一样的甘醇。”
“吸血鬼!”安宁轻哼一声儿,不知道是不是被注射了药物的原因,她现在是一点都感觉不到身体上的疼痛,除了脑袋有点昏沉之外,她感觉好极了。
“五爷只吸你的血。”
轻轻扫了一眼房间里早就被权煜皇带来的幽灵所轻松制服的家伙,安宁将脑袋重重的靠在男人结实的胸膛之上,“权煜皇,你说我是狼崽子。”
“嗯。”
“那我要是不做点狼崽子的事儿,是不是对不起你这样叫我?”
“嗯。”顿了顿,男人面无表情的问,“你想让指挥处怎么死。”
{}无弹窗“想不到的话,我们就跟着胡亮一起死在五爷的枪口之下!”
南宫姬的身体,随着陆越川的话,狠狠一颤。奔跑的步伐,也稍微有点减慢……
陆越川暗骂一声儿,一把扯住南宫姬的手腕,“还愣?真找死啊!”
他,难则其咎就不用多说了。
本来五爷让他跟指挥处要人,他磨磨蹭蹭的已经耽误了不少的时间。如果他能快刀斩乱麻的不给南宫面子,直接强行把人带走,他早就知道指挥处抓的人压根不是什么毒蛇派来的间谍,而是他们嫂子!
他虽然难则其咎,但他至少还有理由跟五爷解释。毕竟……他再出发跟指挥处要人之前,他是请示过五爷的,是询问过五爷意见的。他问的很直接,如果他到了指挥处,指挥处那些人又把南宫推出来做挡箭牌,他要不要给南宫一个面子。五爷的回答也很简单直接,就五个字儿——
你看着办。
五爷的这个回答,很显然是给了他极大的自由权限。也默许了他在一定程度的范围内,可以稍微的给南宫一点面子,不要那么的强硬。
毕竟是五爷自个儿点头同意了的,他还好说,至少他还有解释的机会。
但南宫就不一样了,这小子……指挥处抓了什么人回来,南宫竟然一点都不知道!行,这是他们指挥处自己的事儿。就算南宫有职务上的失职,那也是南宫与指挥处之间的事儿,九处管不上,更犯不上去管,五爷就更懒得去多问一个字儿了。可……现在的情况能一样么?
被指挥处误抓的人可是他们嫂子啊!
他清楚南宫不可能允许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随意的对谁用刑,五爷也清楚。可,又用么?
胡亮是善做主张,还是征得了南宫的同意,现在根本就没有区别。
唯一的重点就是,嫂子,在指挥处被用刑了!
而他跟南宫,一个,人就在指挥处,一个,人是指挥处的副处长!
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嫂子给指挥处刑讯逼供,他们俩全然不知就算了,还在办公室里悠闲悠哉的喝茶?
一向冷静自持,泰山崩于前也能面不改色的陆师爷,这次也再也做不到兵临城下还能不动声色饮茶了。
南宫姬咬了咬牙,轻轻的甩开陆越川的手,加快了脚步,一个字儿都没说。但他脸上的表情,却透着让陆越川说不出心慌的……决绝。
陆越川冷冷的眯起眼睛,上气不接下气的追在南宫姬的身后。
两个人都是体力上的弱鸡,只不过是从南宫姬的办公室跑到一楼,两个人都已经喘的不得了。
尽管喘的厉害,但丝毫不影响陆越川语气中的阴冷与颤抖——
“南宫,你他妈别想干什么一力承担的蠢事儿!根本不可能!”
南宫姬没说话,只是轻轻的捏了捏拳头。
“五爷的性格,我比你了解的多。你想逞英雄,把什么责任都一力承担,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一边狂奔一边还要说话,陆越川感觉自己从脖子以下小腹以上的所有器官,都在肚子里拧巴成了一团,熬成了一锅东北乱炖。
难受的不得了。
“等会儿过去了,你一句话都别说。五爷问你什么了,你再回答什么。五爷没问你的,你他妈少嘴贱!其他的事儿,你站在一边儿,有我。”
“我告诉你,这不是出了事儿,我帮你挡着。而是,今儿五爷的怒火儿,只有我能挡得住。除了我,你们谁上,都是一个字儿,死。信不信?”
这时候,两个体力上的弱鸡也已经跑到了审讯犯人所在的看守大楼。
停下脚步,站在大楼外。望着大楼唯一出入口那黑漆漆的铁门,南宫姬狠狠的捏着拳头,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明知道现在是火烧眉毛的紧急,但陆越川强迫自己耐着性子等,等南宫的一个回答。
不然他跟南宫事前没有说好,等会儿见了五爷,他跟南宫今儿真的得交代在这里!一个都逃不了!
半响,南宫姬才将紧握成拳头的手,轻轻的松开……
“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