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子嘴上从来没说,但从昨天晚上那小团子一定要等到她回来,才肯放心的睡下就能够看出来了。
对于陌生的环境,小团子心里是很害怕的。
这凡尔赛宫殿里,只有她是那小团子所熟悉的人,而且也是半熟悉的。如果她不在小团子的身边,她真的有点担心。
“有。”
安宁咬牙,“还有什么要求?说!”
“冷。”权煜皇睁开他那双妖气四溢的妖眸,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她看,“我要抱着你睡。”
“……权五爷,你在发烧啊!”
“发烧的才感觉冷,你没发烧过?”
啊……这倒也是。
发烧的时候,体温烫的吓人,但就是特别冷。蜷缩成一团儿,打着颤的冷。
想了想,安宁收回放在男人太阳穴的小手,“那我现在给你管暖水瓶去。”
去——
字儿还没落下,手腕又是一热,一烫,一疼。
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又整个人趴在了男人的胸口上。
安宁气的咬牙切齿。
丫都快烧的自燃了,还有这么大的力气呢?!
“权煜皇!你又搞什么!”
权煜皇促狭的眼尾浅浅的挑起,眼尾扫了她一眼,猛地掀开了身上的太空被,将她拖了进去之后,太空被又迅速的盖在了两人的身上。粗糙的带着厚厚老茧的大掌,就掐着她不足盈握的腰肢儿,死死的让她贴在自己滚烫的身体上。
男人凑到她耳边儿,性感的且灼热的薄唇,就那么若有若无的擦过她的耳垂。
热!
烫!
小声的语气含着促狭与笑意的打趣她,“暖水瓶哪儿有你这大活人热?”
安宁老脸儿,狠狠的红了红。
“姓权的!你都快病死了还耍流氓?!”
丫居然只穿了一条内裤!
还特么极为不要脸的硬把她按在那重点部位!摩擦!
打死她她都想不到,这厮都一副随时会夭折过去的样子,还能耍流氓。
忍不住……又在怀疑。
这王八犊子,该不会是真的给她玩了一出苦肉计吧?
所以说也就不是她刚才自作多情咯?
可哪儿有人为了下半身的一时爽快,就把自己弄的真病成这死德性?
她在权煜皇的心里,真没这么重要!
对权五爷这种男人来说,女人,就是锦上添花,有了肯定好,没有其实也无所谓。对权煜皇来说,最重要的还是他的事业,是他的野心,是他们老权家的血海深仇。
心里,乱了乱。
于是连忙伸手去推死死搂着自己的男人。
“姓权的,你给我松开!”
“暖水瓶是不是一会儿就凉了?”男人认真且严肃的盯着她臊红的小脸儿,“你,持续发热。明白?”
{}无弹窗“安小妖,过来。”
瞥着靠在床头,脸色略带苍白,可脸颊又泛着不寻常红晕的男人,安宁犹豫了一下。
说实话,哪怕之前她已经亲自探过了他额头的温度,的确是烫的吓人,可她还是有点怀疑。
这男人……该不会又在耍什么花招,等着她乖乖自投罗网吧?
她必须要承认,她心里是这么想的。可直到刚才……她亲眼看着蒙古大夫是怎么用外科手术刀将他后腰上已经溃脓坏死的肉,一刀刀给剜掉,她才真的信了。
权五爷是真的生病了,不是耍花样,不是装模作样。
心里,忽然有那么点气。
不是气别的,就是气她自己。
她……是不是把自个儿看的有点太高了?
人权五爷压根就没有为了拐她上床,故意把自己弄生病的想法。可她呢,还一直怀疑这个怀疑那个的。好像……人权五爷为了睡她一次,能付出多大的代价一样。
对权煜皇来说,她到底是什么?
锦上添花?
雪中送炭?
反正,是没有那么重要的。
“安小妖!”见她愣在原地一动不动,靠在床头的男人加重了语气,即便是透着病态的脸庞,也也就强势霸道阴鸷的不得了,“别让老子重复第三遍!过来!”
可这男人一双漆黑妖眸里,每次看她的情愫,也是懒得掩饰什么。
虽然二十八岁的人了,还未经人事,可有些东西,她也是看的明白的。更何况,他权五爷也还从来没掩饰遮掩过自己的那点子心思。
脑海里一瞬间闪过了上千种的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玩意儿,安宁还是决定用老办法——
能解决的,当场就解决!当场没法儿解决的,那就说明是她解决不了,那么……暂且扔着不管。不然,还能怎么办?
“权五爷,生病了就安分点。”安宁无奈的叹气,却还是乖乖的走了过去,坐在床边儿,伸手帮他把被角掖好,“没听白大夫说么?你要多休息。”
窝在床上的男人,整个人被一床大大太空被给裹的严严实实。一双漆黑的妖眸浅浅的半瞌着,苍白的脸色上两团不寻常的红晕,让它看起来有那么点憔悴的味道儿。
褪去了桀骜猖狂,又褪去了狷狂阴鸷,却丝毫不影响权五爷的气势与气压。
什么叫睡狮?
那就是睡着了,生病了,也有一股子君临天下,让人心生不起反抗的雄狮。
虽然被太空被裹的个严严实实,看起来稍微有那么点憔悴,可权五爷,还是帅气的没了边儿。英俊的俨然一副……红颜祸水。
当然,红颜祸水这四个字儿形容一大男人,是稍微有点不合适。
但这样病怏怏躺在床上的男人,看起来真挺有点林妹妹味道的。
可……也是看起来罢了。
浅浅的半瞌着妖眸的男人,比平常猖狂跋扈的时候,看起来要危险性低多了。
安宁也一时不设防备就坐在了床边,超过了平常她时时刻刻警惕的安全距离。
谁知,本是被太空被裹的严严实实的男人,那长臂不知道跟哪儿就摸了出来,准确无误的抓住了她的手腕,就那么轻轻一带,一扯,一拽。
安宁便落入了他的怀中。
“你——”?“咳咳——”
她才刚张口,伸出去推他的爪子还没抬起来呢,男人就轻轻的咳嗽了起来。
安宁眼角的肌肉狠狠的抽搐了几下,也不敢再挣扎了,温驯的趴在男人的身上。生怕自己一挣扎,跟他争执的过程中,让他后腰上的伤口又破裂开。
想想蒙古大夫刚才那话……下半辈子都得坐轮椅,很有可能还会丧失某些男性方便的功能……这罪过,忒大了点,她承受不起。
可身体上不挣扎了,这张伶牙俐齿的小嘴儿不吐不快。
“权五爷,生病的人就安分点!别再想着动手动脚,毛手毛脚的了。明白?”
又轻咳了几下,权煜皇盯着她的目光,与往日相比,少了几分锐利,又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