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洋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心里却暗叹一声,一个妙人就要没了。
铛!
一声金铁交击之声,让所有人心头一怔。转头一看,登时就愣在当场。
两根白玉一样的手指轻巧的夹住快刀,田伯光脖子涨的通红。他双手握住刀柄,竟是按压不进抽拔不得。
“放手!”田伯光知道自己踢到了铁板。猛然发力想要抽回短刀,可几次鼓荡内力不可得,田伯光心里陡然惊恐起来。他纵横江湖这么些年,精明似鬼。见机不对,立即就像撒手逃跑。
苏重看田伯光眼神闪烁,心里暗赞田伯光机谨。不过想跑?可能吗!
《菩提诀》暗暗催动,一缕内力沿着刀身蜿蜒而上。肉眼可见的寒气冒出,几乎眨眼间,田伯光握刀的手,就覆盖上了一层白霜。到了此时,田伯光就算想要撒手,都撒不得。
他的手,让苏重直接冻在了刀上!
“《寒冰真气》!”
“《黑风指》”
“《玄天指》”
人群中陡然发出几声,充满吃惊的呼喝声。
苏重对这些人说的功夫非常感兴趣,《寒冰真气》是左冷禅的独门绝技。而《黑风指》和《玄天指》也是江湖奇学。他们有一个公共的特点,就是内力冰寒,能化水成冰。
但这三种武功都不是苏重所用的功夫。
他用的是正宗的《菩提诀》。这门佛门功法本应该雄浑中正,但它对心境的要求太高。要达到心不为外境所染,识不不为六尘所动。苏重心有大执念,如何能有这种境界。
佛门讲究放下,放得下才能不为所动。苏重却反其道而行之,不仅不放,反而抓的紧紧。将心中所欲熔于一炉,至精至纯化作一颗冰冷剑心。成功以一念代替万念。
这门佛门功法,就这么被苏重练成了魔功!
其内力不仅没了中正之相,反而如九幽魔气一般,森冷幽寒。劲气一出便能化水成冰。这就是苏重能够冻住田伯光的原因。
“好霸道的内力!好强的修为!”曲洋懒洋洋的脸上此时满是凝重,早就没了起初的冷眼旁观。
“我说你聪明,不是在骂你,我是真的在夸你。”苏重认真的对田伯光道。
这一次,回雁楼上没人说笑。苏重仅用两根手指,就制服了万里独行田伯光,足以让一众人敬服!
苏重风尘仆仆的赶到衡山城,脸色阴沉。他还是让余沧海给跑了。
出了福州城,余沧海将苏重死死缠住,让他的弟子分开逃跑。苏重看不上那些小喽啰,一门心思的对付余沧海。
没想到余沧海一人骑三马,又坐在马上以逸待劳,苏重想要先杀马匹都做不到。时间一长,苏重内力枯竭,便被余沧海逃掉。好在苏重有破界珠刺激身体,使他天生五感强大。利用敏锐五感,追踪蛛丝马迹。苏重跟着余沧海一路跑到了衡山城。
连续多日奔袭,就算以苏重先天高手的身份,也免不了劳心劳力疲惫不堪。他还只是先天初期,严格来说和余沧海处于同一境界。只不过苏重修炼的乃是《菩提诀》。内力性质特属,而且他十年研究创造出来的《夺命十二剑》威力无穷。两项叠加,这才能压着余沧海打。
抬头看了看回雁楼的大招牌,苏重大踏步走上二楼。
一上楼,苏重就注意到了楼上的诡异气氛。
大堂中央,两个人正在旁若无人的喝酒。一个年轻尼姑站在其中一人身后,脸上带着焦急神色,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说什么
角落里爷孙两人,老的自顾自的吃饭喝酒冷眼旁观,小的眼珠乌溜溜的转着看戏。一看就不是普通货色。
苏重面无表情的走上二楼,看了看四周。发现座椅翻腾,竟然没有一个好地方。看到大堂中央的两人,苏重提着剑就走了过去。
“咦,小子,你胆子很大吗。”田伯光夹一颗花生放嘴里嚼着,好整以暇的道。
“兄台,这是我们的桌子,可没答应你拼桌。”令狐冲心里焦急,一边佯装厌恶的驱赶苏重,一边死命给苏重打眼色。
“小施主,快快离开吧。这里乃是是非之地。”仪琳小尼姑双手合十,眼中焦急。要不是守于清规戒律,说不定就要上手拉着苏重跑了。
苏重从怀里摸出以块银锭,扔到不远处的柜台上。
“两碗白饭,两斤牛肉,两颗水煮白菜,一壶竹叶青。”苏重的声音不大,但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
那苦着脸的老板心里更苦,听到苏重的吩咐,只能忍着恐惧下去准备。
这会儿回雁楼客人走了大半,厨房里闲的很。苏重要的东西简单,不一会儿那掌柜便端着东西战战兢兢的上得楼来。
苏重挥手让那老板自去,端起碗来大口大口的吃饭。苏重嚼地很细,但却吃的很快。不一会儿,桌上的东西就被苏重扫了大半。让看着的人都觉得饭菜香甜,感觉非常有食欲。
“噗嗤!”远处看戏的小姑娘看苏重吃的畅快,觉得颇有喜感,忍不住就笑了出来。
“他奶奶的,有这么好吃?”田伯光本来在大口喝酒,但见苏重吃的酣畅,不禁犯了嘀咕。伸筷子从苏重盘子里夹了块牛肉,放嘴里嚼了两口,呸的一下吐在地上!
“你他妈是卖盐的吗?”田伯光转头对着那掌柜喝骂起来。
“田兄何必动气,这些奸商眼里只有钱,哪会顾得上好不好吃。喝酒喝酒,不要让这些腌臜事坏了兴致。”令狐冲插科打诨,话虽然不好听,心地却好。这是为了保护那掌柜。田伯光是江湖凶人,万一心气不顺,一刀把那掌柜斩了。白白可惜了一条性命!
田伯光骂了一句那掌柜,转头喝了一口酒,见苏重自顾自的吃饭,心里就觉得别扭。
“小子,你他妈是哪根葱?谁让你坐在这里吃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