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软的话开始平静,可一出声却转了腔调。
她的眼睛也浮出一层水汽,怕被人看见,又把头低了低,慌忙闭住眼睛,磕巴道:“我有点难过。”
林妙抱着她,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像妈妈一样拍着温软的后背,想给小姑娘些支持,却听温软的抽泣声更大了。
“怎么这样啊。”温软被蒙着脸,也不忘用手从一旁的抽纸里抽出些纸来往脸上盖,像是在问林妙,却更是反问自己:“我哪有优越感了,我什么都没有做呀,为什么要胡乱的说。”
林妙还茫然不知,只能缓声低问事情的经过。
小姑娘磕磕巴巴,完全被情绪所颠覆了头脑,一时间也说不清,把耳机递给林妙,让她自己听。
音频里是身边每天见面的人的声音。
“她以为她算个什么东西?”
“每天一副优越感十足的样子,真不知道给谁看。每天扯着嗓子叫:‘雨梦呀,妙妙呀。’我都替她臊得慌。不就家里有两个臭钱吗?”
林妙:“……”
“他丫的有病吧?”林妙也是气恼了,把耳机扯了下来,狠狠地往桌子上一扔,手往起挥:“她倒是想有优越感,天天摆副臭脸,要不是一个宿舍的早抽她了,她给谁看呢?”
林妙早看张雨梦不顺眼,但见她对自己还算客气,总是看在一个宿舍的面子上,忍了又忍。
“妙妙。”温软抽搭着擤了擤鼻涕,道:“我不想住宿舍了。”
林妙叹了口气。
虽说温软是个有仇必报的性格,但凡事却软了又软。
一些说着要报仇的事情,总是用无关紧要的小事糊弄过去。
就连我今天没有给她打水这种很正常的事情,温软也能当作是自己报复过了。
她深知小姑娘的脾性,何况又是一个宿舍的舍友。
能做的也只有相见时候沉默一些,最大也只是搬出去住。
“没事。”林妙一下一下拍着小姑娘的后背:“到时候,我跟你一起搬出去。”
由于昨天温软哭过的原因,眼睛也肿了起来,小姑娘临行前不断的拿冰袋敷着眼睛,才勉强消了一半,粗略一看是看不出来的。
温软带的行李不多,只背了个小包,装了几件日常的衣服,最主要的却是手里提着的一大袋子零食。
拉着一箱子行李的林妙:“…”
下楼后,林妙才明白路景瑜拒绝她租车的原因。
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楼面前,大陈往上一拍,像是拍着黑龙宝驹:“没想到老路还有这么一手吧。”
“来来来,上车。”大陈接过林妙的大箱子往后备箱里一送,转头问温软:“你行李呢?”
温软满意地抖了抖身后背着的书包,像是春游的幼儿园小孩。
小姑娘上了车,怕路景瑜看出她眼部的不适,低下头摸着座椅往死里夸路景瑜:“路学长,原来您早就租好车了!”
“您租的车可真好。”
路景瑜:“…”
x城的温泉会所在城边上,开车前往差不多两个小时左右,温软昨天便没有睡够,眼睛肿得像灯泡,一上车有了靠的地方更是困得不像话。
小姑娘脑袋在座椅上蹭来蹭去,寻找着合适的位置入眠。
“软软。”
温软听路景瑜叫自己,勉强扭过头,睁开眼睛,却见他手里拿着一个奶白色的小脖枕递给温软,道:“把这个垫一下。”说着又把温软的座椅往后调了调。
小姑娘应了后,把脖枕乖乖挂在自己脖子上,又昏睡过去。
一路上,路景瑜怕把温软吵醒,车开得缓慢又平稳,像是乌龟爬步。
两个小时的路程被开出了八个小时的感觉。
路景瑜见温软睡熟了,才朝林妙问了起来:“软软哭了?”
大陈也突然反应过来:“我操?小姑娘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