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管家看见凌琪就热情地说顾修言在花园。

凌琪过去时，见郑司也在，她走近了，才听到他们的对话。

郑司手中还拿着资料，似乎在劝说：“顾总，这名尼日利亚的患者已经重度昏迷，基本没有醒来可能，但全身器官都可用。二少爷血型特殊，这个机会得来不易，我们可以花重金跟家属谈谈的。”

顾修言盯住资料看了片刻，眼底有犹豫，但他终还是拒绝了。

“可是……”

郑司还打算劝，却听顾修言说：“生命皆平等，如果植物人就该死，那修文岂不是一样？”

郑司说不出话来，见凌琪过去，他忙收拾了东西离开了。

顾修言接过凌琪手中的文件一言不发地看着，凌琪却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心怀大义的顾修言呵！

什么生命皆平等？

他根本就是不想救顾修文！

“看什么？”

顾修言的声音突然响起。

凌琪回神，见面前的人正蹙眉凝视看着自己。

她深吸了口气，将目光收回，漫不经心地问：“顾总真的觉得生命皆平等吗？”

却不想，他竟然说：“不是我说的。”

“嗯？”凌琪有些始料未及。

他顺势将手中文件翻过一页，浅声说：“很多年前，我有一个朋友，他生了很严重的病，也曾有过这样的机会。我告诉他，他只需安心养病，剩下的事我会安排。他却问我想做什么，我说想救他。他告诉我，我这不是救他，是杀人。那时我还不明白救人与杀人的区别，他却说每个人都有活着的权利，生命皆平等。”

他的眸色深了，目光是那样遥远不可触。

凌琪说不清为什么，那一刻突然觉得面前这个人和从前认识的顾修言相差甚远。

有风吹来，发丝落在眼睛里，凌琪瞬间清醒了些。

她深吸了口气问：“你的那位朋友现在在哪里？”

“他死了。”

凌琪一噎，突然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从顾公馆出来时，陈管家将凌琪送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