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赐来的南京,当然是希望做出一番成绩向他的叔叔证明,他是可以作为接班人的。出门之前,他拿到了一个亿的启动资金,并且林子玄有言在先,绝不干涉这一个亿他用来做什么,只看能取得什么样的一个收益。他的胆量不小,毕竟是林子玄的侄子,别人不清楚林子玄到底是如何的横空出世,他多少知道一些。
自己的这个叔叔,从监狱里出来以后并没有畏惧。反而是在里面结识了不少能人,他通过这些人参与到一个个击鼓传花的庞氏骗局中。并从中取走了无数的金钱,但他只做参与方,不做发起方。也就是说,他把钱投进了庞氏骗局中,然后在应当抽身的时候全身而退。接连操作多次,没有一次失误,这才有了后来发行私募的底子。曾经巴菲特就亲口说过,结合华夏的经济环境来看,做金融谁也超不过林子玄了。
林天赐不知道这句话说得是夸赞还是事实,但他知道自己的这位叔叔确确实实很厉害。有他的教导和指引,再加上他往后几十年注定要数次翻倍直到进入第一阶层的财富,即便是头猪也能在天空中飞上一辈子。林天赐知晓自己的父辈都是一群什么货色,也知道自己的本事撑不起来这么大的摊子。可这没有关系,即便财富缩水一倍,也足够养他三代人。
这点小心思他估摸着是瞒不过精明的叔叔,但因为他是个男孩,并且姓林,那就不是过错。唯一让他心虚的是,是他确实没有对过世的奶奶尽过孝,不是不想,而是他那个犯口舌的母亲不让他去。那个纯粹土里刨食的女人,只看得到眼前的利益,往前一步就是个瞎子。
林素衣就是他得到这一切最大的阻碍,侄子和女儿孰近孰远,傻子都知道。他最希望看到的一点,就是向林子玄证明林素衣不适合执掌愈发强大的林家。深夜无人的时候,他也忍不住想过这个妹妹当年为什么没有死在流浪的路上。现在他看到了第二个机会,要使一个女人疯狂,那就让她爱上一个男人。晚宴向他证明,林素衣确实爱上了一个男人。
而且因为这点事情,这个男人和天海理财是结了仇的。
他现在找不到更多的人商量此事,孔飞和褚朝新因为政坛惊天地震,一个比一个的乖巧。除了去单位绝不踏出家门一步,除了办公电话所有私人的一概不接。龙卷风过境,都怕一个不小心就被牵连进去。当初他们也没少和钱王孙来往,揣进兜里的东西未必不被人翻出来。最关键之处在于他们现在得不到四十几个空位都是谁来补位,尤其头顶三个最高的位置,直接决定两家人以后的仕途走向。他们的根底比不得刘松这种背后有靠的二代,甚至经不起风浪。
孔飞此时就坐在家里,心里盘算着当初收过钱王孙多少东西。他有点庆幸钱王孙死掉了,毕竟死无对证的事情很难查办。尤其是他们这些有关系的,钉不死是没有人会对他们下手的。只是担忧这些事情钱如意知道多少,要是钱如意授意的钱王孙那就麻烦了。
褚朝新也有点担忧,这件破事在南京暴雷,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灾难。他原本以为这种事情还是会像以前一样,无声无息的消失掉,就好像从没发生过一样。可看起来换届后的华夏一号首长手腕足够铁血,不惜放出这么惊人的一个地震出来。那他们会不会被人搂草打兔子就不一定了,毕竟不管是他还是孔飞,家族后面的直接靠山都倒下了,江浙那边更大的靠山敢不敢伸手帮忙,还是两可之间。
他们两个这段时间很默契的老实下来,也是不想招惹出是非。这时候他们倒是都挺羡慕吴静,这个女人身后站着一个比江浙一把手还要长青的父亲,基本上可以说在这一带横着走没有丝毫的问题。如果能请她帮忙,很多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可谁都知道,吴静帮忙也只会动用自己的能力,绝不会牵扯吴半仙的力量进来。
用她的话说,她是吴家的女儿,不能平白的给吴家招惹是非。算命的,都怕这个。
吴静这个时候正坐在茶室中饮茶,坐在她对面的是一个优雅的女人,四十岁出头,但岁月很偏心的并没有给她留下什么痕迹来。如果张天毅在这里,就会认出这一位正是在南京风波中实际获益最大的女人,郑氏集团魏女士,委托他查探过宗诗梦身份的那一位。
魏芳看着吴静,浅笑问道:“吴小姐忽然把我约出来,不会只是想在这里喝喝茶吧?”
“请芳姐喝茶,哪还有那么多的目的。”吴静微笑,春风拂面,给人的感觉非常美好。
“吴小姐向来无利不起早,这一点想必半个江浙的商人都有过耳闻。”魏芳笑容不改,她从来不担忧什么风波会把郑家击倒。一个抱上了华夏最初的大腿主业是军工的家族,除非真正的改朝换代,不然他们担忧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