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放心,这几日翠月已经能够进食了,神智也清醒了许多。相信再过不久,翠月就会好的。”
“那就好。”林婉兮扶着桌沿站了起来,“我也许久没有去看她了,翠琴,和我去看看她。”
“是。”
“娘亲,娘亲,娘亲。”下人房内,躺在床上的翠月被梦靥缠住。
“翠月,你醒醒,翠月,你醒醒!”林婉兮握着翠月的手,一边不停地替翠月擦着额间渗着的汗。
“娘亲!”一阵骤然放大的惊呼,翠月从梦靥中挣脱了出来,“夫人?”眼眸略定,翠月看清是林婉兮,撑着身子就要起来。
“好了,不要起来,你啊,就给我乖乖躺着吧。”林婉兮压着翠月,强迫她躺下。旋即侧着身子,接过翠琴手中的药碗。
“夫人,要不,还是奴婢来吧。”翠琴恋恋不舍地看着被林婉兮捧在手里的药丸,“你们两个是存心要气我吗?”
“奴婢不敢。”
“奴婢不敢。”
一强一弱,一大一小的声音同时响起,在林婉兮面前,翠月和翠琴还是竭力本分着她们婢女的身份。
林婉兮无奈地瞥了瞥她们每人一眼,“我啊,就喂翠月这一次。你们里那个,就不要这副受惊不浅的样子了。”
轻轻吹着勺子上的药,觉着差不多了,才被林婉兮喂入翠月的嘴中。
一下紧接着一下,周而复始,未及,就喂完了药。
“翠月,我知道你还在为你母亲的事,感到难过。不过,既然事已至此,我希望你振作起来,知道了吗?”
“嗯……”翠月笃笃点头,“夫人,翠月明白。”
“明白就好。”林婉兮长舒着一口气,从床沿站了起来,“好了,你也早些歇息吧。”
“夫人,慢走。”
林婉兮从下人房出来,“对了,翠琴,有件事我要交给你。”身后的翠琴低眉敛首,这几日翠月生病,翠琴事事亲力亲为,倒是磨炼得她沉稳了许多1。
“去库房领一百大元替我去趟刘家巷,告诉翠月家里人,这是翠月最后给他们的钱,以后,他们不要再来找翠月要钱了。”
“夫人,您当真让凤姨娘做这件事?”崔管家紧跟在翟宜凌的身后,对这件事,崔管家有自己的担虑。
“你以为,她真得会对林婉兮下毒吗?”翟宜凌扫视着崔管家,“怎么?难道凤姨娘她……”
“老崔。”
“奴才在。”
“你想办法给林婉兮的吃食中下毒,记住,一定要做得干净。”
崔管家恍然看着翟宜凌,旋即心领神会底低头,“奴才明白。”
只消瞬间,崔管家便明白了翟宜凌的想法。
翟宜凌料准凤姨娘不会下毒,林婉兮又必须死!
……
“姨娘。”当翠徽走进卧房的时候,翠凤脑袋上一块血渍,“姨娘,你这是怎么了?”翠徽抽出腰间的绢帕,赶紧替翠凤擦拭额上的血渍。
绢帕却被翠凤突然抓住,“翠徽,是不是你?”翠凤眼中带光,步步紧逼于翠徽。
“姨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翠徽害怕后退,直到被翠凤逼至墙角,退无可退。
“不是你?”
“姨娘,你在说什么?”翠徽一头雾水,她眼眸的单纯无辜让翠凤怀疑的心逐渐放下。
或许真得不是翠徽,毕竟钧座每日在隔壁休息的事情,要想知道,也不是难事。
翠凤打消对翠徽的怀疑后,就紧紧盯着手中的药瓶,“姨娘,这是什么?”翠徽一时好奇,不免多嘴问了下。
“这是毒药。”
“什么?”翠凤的回答吓得翠徽颤抖了下,柔弱的身子刚从恐惧中逃出,瞬间又掉入另一个恐惧之中。
“你以为,那个翟宜凌来找我,能有什么好事吗?”翠凤轻着脚步走着,坐在沙发上,“她要我,给林婉兮下毒。”
“姨娘,这件事万万不可以啊,要是被钧座知道……”
翠凤深以为意地看了眼翠徽,“你也觉得我不该这么做,是吗?”好似是在寻找支持一般,翠徽笃定点头,给了翠凤确定心中想法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