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林婉兮这么一问,翠月的一张脸飘过为难,“会好……当然会好,只,只要好生调理。”
翠月的表情出卖了她,就算这嗓子会好,恐怕也很难吧。
林婉兮故作微笑,满是轻松与不在意,想到另一件事,现在也是由不得她为自己的嗓子可惜了,“对了,我还没有问你,现在什么时候了?”墙上摆着的吊钟偏偏在这个时候坏了,林婉兮只得问翠月。
“上午十点。”
“十点……十点……”林婉兮口中念念有词,心里在盘算着药效持续的时间,忽得猛然抬头,“翠月,替我更衣。”
“夫人,你这病还未好,尚在病中。大夫说了,得躺在床上静养。”
“少废话,赶紧替我更衣。”林婉兮不由地语重了些,翠月微讶,旋即低着脑袋扶着林婉兮下床,旋即给她换上了一间带了点颜色的衣服。
往常,林婉兮都偏爱浅色甚至无色的衣服。今天,却穿了件略显艳丽的低领开叉玫红色旗袍,这可是林婉兮从未穿过的。
坐在梳妆镜前,望着镜子中略显苍白的面庞,林婉兮朱唇轻动,“翠月,今日就帮我梳个艳丽的妆容吧,这样,我的气色也会好些。”
现在听着自己这黯哑的声音,当真还是有些不适应啊。
“是。”翠月依言动手,准备梳妆。
……
面若红萍般绯红,肤若凝脂般白皙,唇若朱桃般明媚,林婉兮看着铜黄镜中倒映的如厮自己,清冷一笑,瞬间这室内好似开了许多璀璨夺目的花朵一般。
“夫人,您这样可真美。”
“是吗?”
淡漠一视,林婉兮可没有欣赏美貌的心情。
“钧,钧座!”翠月张着一张嘴盯着旁边的沈问之,他正张着一双满是火焰的眸子,白色衬衫上最上面的几个纽扣凌乱的开着,露出他胸膛健硕的肌肉。
“钧座你。”
“林婉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沈问之无视翠月,被怒火包裹的心只看得见林婉兮一人。
“你就当做,我是个懦弱的人吧。”林婉兮嗤笑着,低头,温热的唇触上沈问之单薄却刀锋般冷冽的唇。
旋即缓缓下滑,从唇,到脖颈,再到他赤、裸的肌肤。
朱唇远离,林婉兮起身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门外,翠凤已经等了许久。
“夫人。”见林婉兮出来,翠月低垂着脑袋福了福身子。
林婉兮扫了眼翠凤,旋即将视线落在倒在一边的薄杰身上。薄杰是沈问之最忠心的下属,她没有把握说动他来帮自己,所以她让翠凤想办法迷晕了薄杰。
这样也好,要是沈问之追问起来,薄杰也可以逃过一劫。
“你进去吧。”语调冷冷,林婉兮是在和翠凤说话。
翠凤闻言喜上眉梢,旋即又落下,“可是夫人,要是钧座知道了,万一他……”
“不会的。”以林婉兮对沈问之的了解,他会暴怒,但是这怒火只会冲向她一个人。相反,愤怒会让沈问之对翠凤愈加地好。
有了林婉兮的保证,加之翠凤本身对沈问之的倾慕,这驱使着翠凤打着胆子走进厨房。
一身衣服全然褪去,翠凤赤身裸体地躲进沈问之宽厚的胸膛之内。感受着他的温暖,以及他在睡梦中有意无意对怀中人的宠溺。
就算这些好都不是冲着她翠凤的,翠凤也心觉满足。
透过门狭窄的缝隙,望着里头两个抱在一起的人,林婉兮心里难受。这份难受促使她不再多看,急速转身,决绝离去。
……
大雪漫天的雪夜地里,从书房到东厢院,林婉兮晃悠着身子,斜斜颤颤、一路前行,泪水不自觉滑落,冰冷刺骨。
好几次,她都要摔倒,将倒欲倒之际,却又生生稳住了。
“过去了,过去了……”嘴上喃喃无逻辑,说着就连她自己都理不清的话。
“放手吧,放手吧,以后,就真得陌路了。”
“呵呵呵……”痴然大笑化作轻声嘲笑,“林婉兮,你真可怜,可怜到……我都不想再多看你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