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转头对着自己的学生说道,似乎完全没有把脸色变得愈发铁青的禅院直毗人放在眼里。
忽然被叫到名字的小狮子被吓了一跳,他刚才还在这边兴致勃勃地围观着,做一个快乐的吃瓜群众,现在就忽然也变成了这场交锋的其中一员。
“诶,午饭吗?”格劳格拉曼短暂地思索了一下,立马绽放处一个笑容来,“嗯!我刚才已经吃完了!”
“我今天的饭一点也没有被剩下来呢!”
今天的格劳格拉曼也很自豪,他巨大的饭量和从不剩饭的习惯让他一只很受食堂阿姨的欢迎。
“好孩子。”五条悟也十分捧场地夸奖着格劳格拉曼,还再次揉了揉小狮子柔软的头发,颇有些意犹未尽的意思。
“那么我们就在此告辞了,如果禅院家的家主下一次要是需要升高点血压什么的,我倒是依旧是很乐意来帮你的忙一下。”
这句话是五条悟对禅院家的家主说的,五条悟在气死人这方面地似乎是有着什么特别的天赋,从夜蛾正道到禅院直毗人,无一不是白发青年手下的受害者。
这边的一派其乐融融的场景显然是让那边多少有点面临着家门不幸的禅院直毗人有些看不惯了,冷声插了进来。
“这个孩子恐怕还不能就这样走了,刚才我们科还有一些事情要谈。”
禅院直毗人知道今天自己的计划大概算是泡汤了,这次没有成功地拉拢格劳格拉曼,还引起了五条悟的主意,接下来再想要和这个天赋异禀的少年接触可就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了。
但是即使这样,因为不妨碍他非要出言恶心一下五条悟。
“毕竟我们这里似乎还有些账单没有被算清楚。”
看起来是老头子的贪财本色,记挂着那点遂于禅院家来说我不知道的蚊子腿,但是在场的两个当权者都知道对付的意思,气氛便再次变得不友善起来。
只是在这种时候,染着一头黄色头发的少年恰好在这个时候醒来。
禅院直哉的运气很不好,一醒来就能刚好从这个角度看到五条悟的侧脸,这一下子让青年有些怒火中烧。
对于像他这样的人而言,即使是格劳格拉曼大功率的沙浴治疗,似乎也没没有真正地起到多少效果。
从被沙子淹没中苏醒的禅院直哉再次变得有些暴躁,看到五条悟的他总是难以冷静,就好像心中某处被扎着一根刺,这种感觉甚至仅次于他看见那个掌握着十影的小鬼时的感觉。
“看看这是谁来了,是吧,五条悟?”
禅院直哉在还没有搞清楚情况的时候,嘲讽的话语就如同某种本能一般,快于思考地说了出去。
只是他的话似乎是被双方都无视了,成年人的交锋显然是不会被一个未成熟的家伙给轻易搅入的。
“喂,你们——”
禅院直哉这次的话语也没有你说完。
太注意五条悟存在的他根本没有注意到悄无声息地靠近的格劳格拉曼。
在听到他再次口出狂言的时候,时刻谨记着要文明用于的格劳格拉曼就皱起了眉毛。
有了上次的经验,格劳格拉曼几乎能够才出来青年下一秒要说出那些词汇,当机立断地再次把禅院直哉的头按进了沙堆之中。
这下子,世界终于彻底安静了。
“赔偿清单是吧。”
五条悟在用余光注意到自己学生的小动作的时候,几乎压抑不住自己的笑意,就差毫无形象地拍着大腿狂笑不止了,只是因为在禅院直毗人面前,才维持着那张冷脸。
“嗯,赔偿清单,我可是因为你的学生,损失了不少心爱的餐具啊。”
不用回头就知道绝对是自己的儿子又干了什么蠢事的禅院直毗人面色平静地说道,对于这一切,他颇有些习以为常的感觉。
也许是一回生二回熟的缘故,格劳格拉曼这次塞人进沙堆,似乎找到了诀窍。
被头朝下埋进勺子里的禅院直哉这次终于没有了挣脱出来的能力,只能乖乖地呆在里面制造着更多的沙子。
那边的禅院直毗人还在和五条悟谈判着,在教训玩禅院直哉之后的小狮子感到有点无聊,只是看着大半截埋进地里去的禅院直哉,他忽然有了一个好主意。
这不就是一个送上门来的好灵感吗?格劳格拉曼再次瞥了一眼那边热闹的战况,立刻暗搓搓地开始动手。
在视线不经意间越过禅院直毗人的肩头之时,五条悟的视线却再也挪不开了。
一个几乎要戳到天花板的巨型沙雕耸立在禅院直毗人的身后,所选取的题材正是半截入沙的禅院直哉。
这样的创意不得不另某些人,譬如某个已经开始鼓掌甚至学着电视节目中的追星者一般尖叫的白发青年啧啧称奇,看得那是叫一个心旷神怡。
禅院直毗人注意到了五条悟视线的转移,他预料的了某种可能,缓缓地转过身。
但是眼前的一幕还是让禅院家的家主有点站立不住。
看到那个巨大的沙雕和沙雕旁边自己那个被当作参照的不成器的儿子,禅院直毗人第不知道多少次有了把禅院直哉回炉重造的冲动。
“哈哈哈哈哈,这可真是……哈哈哈哈。”
白发青年的笑声再也抑制不住,五条悟笑得几乎是前仰后合,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学生会又这么有才华的表现,就好像他永远也不知道小狮子的脑袋里究竟装些什么样的奇思妙想。
写着签名的支票被白发青年随手往老人怀里一拍,就好像他递出去的不是什么支票而是一张白纸,对于不差钱的五条悟来说,这些钱他自然是不会放在严厉的。
况且今日的禅院家之旅,能够欣赏到这样“精妙绝伦”的表演,就已经在五条悟看来算是值回票价了。
“走吧,格劳,”五条悟呼唤着自己的学生,“我们该走了。”
“支票你就自己拿着吧,禅院,数字看着填就行。”
五条悟摆了摆手,未等禅院直毗人再说些什么,就带着粉毛的小狮子离开的房间。
禅院直毗人抓着手中的支票来忽然对于眼前的这场闹剧感到心累,除了这些根本没必要的赔偿,禅院家可谓是输了个彻底。
“这可真是,唉……”
禅院直毗人把支票随手丢在矮几上,再没有看过一眼。
他的目光投向五条悟和格劳格拉曼离开的地方,盯着那片从窗角泄露的蓝天白云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希望咒术师协会的任务能够拖住这样强度的战力一段时间才好。”老人喃喃自语道,在他一片清明的眼底忽然在那一刹那闪过一道晦暗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