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长时间沉于黑暗,突然面对阳光让少年不适地眯起了眼。从微眯的眼风中少年看到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孩子站在他的面前,那男孩子穿着可爱的带帽兔子装,右手上拿着一个大大的棒棒糖,阳光泻在他小小的身子上,令人感觉柔软而温暖。
男孩见少年抬头,便问:“大哥哥,你受伤了?流那么多血,痛不痛啊?”
那稚嫩童音的问候似是在少年心中注入一股暖流,看着男孩可爱的小脸蛋,少年微微放松了警戒的目光,却仍旧闭口不语。
男孩也不介意少年的沉默以对,又问了一句:“大哥哥你的爸爸妈妈呢?要不要我让人送你去医院啊?”
这一会少年终于有了反应,他抬眼望了一下男孩漂亮而少见的黑眸,缓慢而坚定地摇了摇头。见少年拒绝地干脆,男孩也不勉强,只低声说了句:“前面的路还很长,有什么看不开的。”
明明应该是不懂世俗的天真孩童,却从他口中说出一句这样老成的话语,少年不禁愣了一下。正不知该如何回答时,男孩忽然笑了一下,说:“大哥哥,我要回家了,这个,”边说,男孩转身从身旁佣人手中拿过一个棒棒糖,递给少年,“这个棒棒糖送给你。”
男孩微笑着用稚嫩的小手握着七彩的糖,少年开始并没有接过去,男孩也不放弃,微微笑地坚持着。也许感受到了男孩心中流动的温柔善意,少年伸手接过往日不屑一顾的东西,并深深地看着男孩可爱的脸庞,似是要将那甜美笑容印入心底。
微微用力抽出被少年握住的左手,男孩最后又说了一句“祝你好运”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少年望着男孩的背影,嘴角深深地抿起,心中暗自做下了某个决定。
***
忽然传来的敲门声将威尔默·西维斯从回忆中拉出,他显示看看谁在自己身旁的贝洛(囧,还有人记得皙然的本名咩?)是否被吵醒,看到心爱的人甜美的睡容,西维斯毫不犹豫地俯身在贝洛唇上印下一吻。想到刚才贝洛吵闹着要离开的样子,西维斯露出宠溺的笑容伸手揉了揉他柔软的发金发,他喜欢心爱之人健康活泼的样子。
门外再度响起敲门声,知道如果不是十分紧要的事属下不会在这个时间来打扰他,西维斯再不情愿也只得起身。再在贝洛脸上印下一吻,西维斯尽量不发出声音地走出房间,并反手锁上房门,他宝贝的睡颜只有他一个人能看。
一确定西维斯已经离开,贝洛一骨碌就从床上爬起来,用手狠狠地抹了几下适才被吻的脸颊。他之前假装吵闹不休,然后顺理成章的疲累睡去,就是为了放松西维斯的警戒,现在终于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贝洛先去开房门,发现果然被锁起,便急急地奔去开窗,开了窗向下望去,贝洛不仅咬牙切齿,这什么破酒店啊,没事干嘛建那么高啊。气呼呼地做回沙发上,年轻的贝洛少爷开始苦思冥想如何逃出自己“未婚夫”的魔掌。
半个小时过去了,贝洛仍然坐在原位苦思冥想,而西维斯却已经谈完了事情,当他开门走进房内的时候,一看见贝洛苦恼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由露出笑意。
他走到贝洛身边,笑道:“你醒了正好,肚子饿不饿?我们先去吃饭,然后马上回国。我们婚礼上的礼服还等着你去试穿呢,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要赶紧改了。”
西维斯温柔的话语丝毫没有安抚住贝洛烦躁的心,听他一而再地提起那场并非己愿的婚礼,贝洛发泄似的大喊了一声,然后从沙发上弹起来向门外走去——他确实有些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