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的过程便是结局。

“发哥，你看过足球赛吗？”吴若水也不知为什么，想和李洪发沟通沟通。

“很少看。这踢足球的动不动就是零比零，没劲。”李洪发说。

“是啊，人生何尝不是那么回事。你看那足球场上，一大帮子人跑来跑去，往往整场都踢不进一个球，但还得玩命地踢。观众也在玩命地喊，给场上的人打气。这不跟高考一样嘛。人生难道就是跑来跑去，听别人叫好吗？”

“听别人叫好总比被别人骂强。你我兄弟算是有幸，去年还通过预选，参加人生中的高考。进不进球的总算获得一次射门机会。而大多数人，连足球场都进不了，更不用说射门。那些预选不上的，不是连走进高考考场的机会都没有吗？你说这是不是他们终生的缺憾？”李洪发说。

“也只是射门而已，进不进球还两说。父母、朋友，社会、学校，都在给你叫好，打气，而我们呢……”

“管他呢。”

俩人各自叹口气，回到座位上。预选对两人来说没有什么担忧的，那么高考呢？

另一侧，刘武正挺着小肚子，与郑春声、唐大通、薛丽平、陈胜利等谈着杜撰出的男女风流韵事，时不时传出一阵邪笑。吴若水自视清高，很是不屑地看一眼。

晚自习之后，吴若水与郑春声出现在操场上。

“这几晚上没见你学习。是不是没有买蜡烛，我那里有。”吴若水问。

“宿舍里有电灯，我在宿舍里同三十八一块看书。”郑春声说。

“是吗？第一遍复习就要结束，马上考试，准备得怎样了？”

“嗐，马马虎虎。没多大底。”

“不足一百天了，得抓紧才行。”吴若水有些痛心。

从操场回来，吴若水没有去宿舍，又回到教室里复习功课。此前郑春声一直是与吴若水一块搭伙吃饭的，突然间，郑春声却加盟到刘武的行列，令吴若水有点闹不明白。

教室里烛光点点，宿舍里灯光昏暗，笑声不断。

“晚上我说三十八条不睡觉，敢情老是在被窝员里‘树电线杆子’。”郑春声说。

“谁也别说谁，你不也是常在那里‘抗旱保苗’？”刘武回应道。

“怪不得昨天早晨我发现你的被子湿乎乎的，原来如此。”

“还说我，那次你上课看黄色小说，都作诗了，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看，你的被子又鼓起来了。”

几个人指点比划，笑声阵阵。

宿舍里在闲聊，教室里在暗中叫劲，部分同学坐在教室里窃喜，又比别人多学一会，也就多一份竞争实力。学习得靠自己。

偶尔增加笑料，调剂一下紧张的枯燥学习生活，颇是有益，常用些庸俗的言词，难免令人生厌。言谈举止常瞄准下三路，有些不合学生身份。即使是调笑，也许说得含蓄些更具有魅力，倘若过于外露，无笑可言。想用幽默的言辞取悦于众，仅凭粗俗的话语，几本黄色小杂志，不会长久。本来挺要好的朋友，也会无端疏远。

“朋友，我们还有相见的时候，那时的我们会怎样，你我都未必晓得。不用装模作样地悲伤，还是笑一下吧，因为以后难得有笑的机会。”吴若水聊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