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去准备!”金如意说着蹦蹦跳跳爬上墙角的柜子,抱起一只蛊坛对着齐孤鸿拍了拍道:“到时候玩一把大的!好让日本人知道咱们蛊师的能耐!”
齐孤鸿点头便走,人进了那长长的通道后,周遭的光鲜也弱下来许多,倒是觉得眼睛舒服了不少。
这上去的路虽然和当初下来是同属一条,但是情况不同,心境自然也就不一样。
可就在齐孤鸿一身轻松地来到那地道门口时,却发现暗门纹丝不动。
当初金玢刚将这地门关上的时候,齐孤鸿记得自己还特地推开检查过,是在确认了那暗门没有被锁紧之后才放心大胆地下来的,可是,当齐孤鸿再次用力推了几下之后,终于可以确认这暗门的确是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糟糕!
若非因她是自己娘亲,齐孤鸿简直要气得骂娘,这玩笑未免开得太过!
心中这一股怒气拱着齐孤鸿,让他怒气冲冲三步并作两步就回到了地道里,打算找金家父子问问是否还有别的出口。
然而这次齐孤鸿人还没到那扇拱门前时,便听到一阵惨叫声自门内传出。
“如意!快!上来!”
“爹!爹!松开!你松开我!”
“你闪开,爹要放蛊了!”
这父子俩的语气显然不如之前一般轻松,就连里面那阵阵诡异的蛙鸣声听起来也充满急促,齐孤鸿不假思索顶开门便冲进去,可人还未站稳,就见到一个汉子猛地冲到他面前,张开了嘴巴对着齐孤鸿的脖子便狠狠咬了下去!
这特娘的……还真特么安全!
金润告诉齐孤鸿,他们这次之所以来和日本人“联手”,也是金家族长的命令,只不过,日本人如此造孽,却是他们没想到的。
“你看这些人,”还不需齐孤鸿开口,金润便已经看出了他的疑问,“且不说他们之前都做过什么,但不管是怎样的罪孽,都不至于让他们遭受蛊毒之苦……话说回来,齐家族长,你们齐家人平日里炼蛊,都是下在哪里?”
“嗯?”
“我爹的意思是问,”金如意说起话来简单干脆,没有他爹那些碍着面子的弯弯绕,对着齐孤鸿开门见山道:“比如说啊,你炼出来了新蛊,或者是你的蛊虫需要喂养的时候,都下在哪儿?”
关于这种问题,齐孤鸿倒是有所了解。
金如意所说的问题,几乎是每个蛊师都需要考虑的,一种新的蛊,想要了解其作用和效果,自然需要下在别人身上作为实验,齐孤鸿曾就这些问题特意问过衷衡和七树这些老一辈,得到的答案,是下在自己身上。
“齐家不太炼毒蛊,现在流传下来的那些毒蛊都是以前的先辈们炼出来的,自从有了族历开始,齐家人就已经决定以蛊行医、绝不行恶,就算有毒蛊也不至于取人性命,所以都是下在自己身上来观察其效果,至于蛊虫如何喂养嘛……”
那些需要长时间使用的蛊,例如伴生蛊和镇宅蛊,在经历过一代代的改良和变化后,只需要将无处使用的蛊毒倾倒在泥缸里进行封存,再往早的时候说,齐家人多会将蛊下在树的身上,虽然也会令树木枯亡,但好歹也不伤人性命。
“那你们家还真是……”金如意本来是一脸得意地等待着齐孤鸿的回答,然而在得到这一答案后,金如意情不自禁长大了嘴巴,憋了半晌才喃喃道:“真是奇葩!”
原来,金家对于蛊毒的处理方式和齐家不同。
“我们金家是皇室,和历朝历代的官吏都是有些走动的,不管是要做为实验,还是要喂养蛊虫,都会去天牢里找那些罪大恶极的死刑犯……”金如意说完之后噘着嘴,黑黝黝的眼珠儿滴溜溜转了转,仿佛是在思考自己这办法是否比齐家高端,毕竟,他还从没听说有人为了不伤害别人的性命竟然甘愿将蛊毒下在自己的身上。
“不过,”金润赶快打断了金如意的话,生怕这小家伙再口无遮拦地说出别的什么,“我们金家也很多年都不曾将蛊下在人的身上,哪怕是死囚犯,他们虽然有罪,但也……”
金润说话间,视线扫向了那些蹲在地上的男人们,齐孤鸿很快便猜到了这些人的身份。
这些男人们看起来膀大腰圆,都是练家子打扮,有些身上还有明显的刺青或者刀伤,据金润所说,当初他们被石井安置在这里的时候,石井曾经特地得意洋洋地向他们解释过,说这些人都是罪犯,就算用他们来炼蛊也不算伤天害理。
只是仔细想想,总觉得这样的说辞不足以安抚内心的愧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