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告诉你,你只需等着大阿爸醒来便是,”弥光想到这里,摇头笑着道:“反正我就是有办法,不然的话,大阿爸又为何偏重于我?”
弥光知道,这句话说完后,她和孔勒之间最后一张伪善的面皮就算是被撕破了,可她并不后悔,对于这种穷追不舍的癞皮狗,她早已觉得累了,也罢,就算是由这件事情来给个终结!
丢下满屋子惊愕的面孔,弥光直奔门外而去,坐在她的轿车里时,弥光长长出了口气。
天仍是闷沉沉的灰蓝色,然而街边已经开始有讨生活的人踏着夜色出行了,由此可见,天也快亮了,弥光不知其他人在忙碌着什么,不过她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也不知道在她的身上发生了什么。
这么一个短暂的夜晚,她先是听到陈啸风让自己去杀袁兢,而后又看到了那个“齐孤鸿”如何将他的亲信手下害成了那个样子,再又是亲眼看到了能忽而生火、天降毒蛇的诡异蛊术,相比较之下,陈啸风中蛊、与孔勒撕破脸,这些事情反倒成了小事儿。
弥光想起,自己当初刚听说巫蛊之术的时候是断然不肯相信的,可是现在,她的双眼告诉她,这世界上仍有千万种她未曾见过、不肯相信、但却真真切切存在的东西。
而这些在此刻就只能成为短暂的感慨,还有更多的难题在等待着弥光,比如说,在自己夸下海口之后,既然要救陈啸风,具体该要如何解决。
其实弥光倒是可以去找地牢里那个齐姓人,若他当真能解蛊,陈啸风必然饶他一条性命,弥光本就有意救那人,这也算是一箭双雕。
但是,对齐家的厌恶此时已经在弥光的脑海之中根深蒂固,相较之下,弥光觉得自己还有更好的选择。
比如叶休仪。
不过在此之前,弥光还要先与袁兢通个电话。
{}无弹窗“袁兢!”
返回来报信的青帮弟子上气不接下气地冲进来,人都已站不稳,扑着便倒在一众阿爸们面前。
“我们亲眼得见,那些人不知放出了什么东西,一群蛇便蹿出来,还有火,好几个兄弟都被烧伤了,肯定是那群人使了什么手段害了大阿爸!”
孔勒没心情听这些混混们废话,他本以为能嫁祸给弥光,却没想到这些蠢贼居然折腾出了这么大动静,自己就把自己给供出来了,他没好气地骂了一声道:“啰哩啰嗦有个鸟用!我就问你,那些人最后跑到哪儿去了?”
“是袁兢!我们亲眼看到他们上了袁兢的车子走了!”
“哦,”老字辈中有人张口,“这么看来,就是袁兢派人来害了老风子,哈,这事儿可有意思了,他袁兢虽然是大字辈,可也不能容他如此无法无天!这么说,这刑事香堂是摆定了!”
几名老字辈互相交换了个眼色,似乎已经打定主意,除了一心想嫁祸给弥光而不得其所的孔勒之外,还有个人心不在焉,那就是弥光。
该死,弥光是万万没想到袁兢居然会搀和到这件事情里,这家伙……简直是不想活了!
可是弥光非常清楚一件事情,她虽然不知道袁兢与那齐孤鸿究竟是什么关系,但她可以肯定幕后主使绝非袁兢,她和袁兢是什么关系?他若真是想要陈啸风的性命,怎么可能不告诉给弥光知道?
一定是有什么问题。
而此时,那大阿爸此言一出,立马得到了周遭几人赞同的呼声,弥光的脑筋飞快转动,心说万不能在陈啸风尚未醒来之前将袁兢送上刑事香堂,否则,陈啸风一死,这事情可就变了性质,纵然袁兢身份显赫,但是既然进了刑事香堂,不死也是拔层皮。
“等等!”弥光突然起身,摆手打断了众人的议论,“众位叔伯,弥光有一言要说。”
袁兢和陈啸风之间的矛盾,大家早已经看在眼里,而今要做的是无论如何要拖住众人,哪怕是上刑事香堂,也要拖到陈啸风醒来之后,毕竟,害死人和害人在刑事香堂上可有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