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东西也别收拾了,反正早晚可能回来,钱,就带着钱,我们现在就……”
盲丞正想说他们现在就走,趁着山寨里的人都在为招龙日庆贺,他们刚好可以趁乱离开山寨,然而在盲丞最后几个字还没说完的时候,忽而听到床板下面发出一声巨响,原本坐在床上的水絮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站起身来躲在刑三背后。
几人这便看到床板竟然被人硬生生地推开,满是都是灰尘和血迹的金寒池和休伶从下面冲了上来!
刑三从未见过金家人,只是这两人的突然出现让他感到了危机感,想都不想便摘下挂在墙边的猎刀,那是他特意挂在水絮房间门口给她防身用的。
只是,还不等刑三将猎刀对准来人,金寒池已经冲上前来一把擒住了盲丞的喉咙。
金寒池知道这盲丞对刑三等人来说身份非同一般,果不其然,在他擒住盲丞后,刑三立刻站住不动了。
魏大锤和察戈闻声赶来的时候,金寒池正掐着盲丞的脖子,对着察戈和魏大锤客客气气地笑了一声道:“未曾打声招呼就借用贵宝地,实在是有所冒犯,还请几位给我让条路,否则我若是手上失了稳头,恐怕你们这位文弱军师的喉咙可是受不住我这力气。”
休伶刚爬上来的时候就感觉浑身发软没有力气,她本来还想逞强帮金寒池断后,然而身子发软险些摔在地上,好在金寒池腾出一只手扶住了她,任由休伶靠在自己身上,一手擒着盲丞,一手抱着她的肩膀慢慢往门口退去。
盲丞的个子比金寒池矮许多,此时被金寒池这么擒着,只能垫着脚尖儿跟着金寒池往后推,刑三见状,对着魏大锤和察戈摆摆手,他趁着不多的时间打量着金寒池,将这张脸刻在脑袋里,同时为了拖延时间,对着金寒池轻声问道:“你想走,我们不拦着,但是,既然在这儿走上了一遭,好歹让我们知道你是谁,为什么来的?”
“我?”金寒池笑了一声道:“咱们非敌非友,你知道我的名字也毫无意义,不过或许有一天,你们大当家的总会知道的。只可惜他的机会或许不多了。”
魏大锤听到这话忍不住破口大骂道:“你个王八蛋满嘴喷粪!胡说八道什么!”
“别激动,自古来忠言逆耳,我不必告诉你们我为何而来,但是作为给你们的赔礼,我可以告诉你们一条消息,你们大当家的和章杳一战身负重伤,唐鬼山寨里的山匪也伤亡殆尽,恐怕你们是见不到他了,不如赶紧回千古镇,说不定赶得上他的头七。”
说到这里的时候,金寒池已经到了门口,他猛地将盲丞推开,抱着休伶纵身一跃便消失在了门外。
{}无弹窗事情发生得比伢缅和什嫆的想象还要快,酒宴上,不知是哪个人率先开口说了一句,觉得这事情和伢缅一家有关。
“是啊,不然的话,为什么以前每年都没有事儿,今年从索甲变成侬勃就突然出事儿了?”
“说不定伢缅早就知道!”
“对!就是让侬勃当索甲的替罪羊了!”
那些话好似乘风而来,很快便传入了伢缅的耳朵里,他对着什嫆冷笑一声道:“别以为你就能摘出去,他们的脑子在这种事情上可灵着呢!”
什嫆回到山寨后就有人提出疑问,是不是该由生自鬼师家族的什嫆来取代伢缅担任这一次招龙的鬼师,甚至在颂幺出事儿的时候,就有人猜测之所以会在招龙日出事儿,就是因为本应由什嫆担任的鬼师权位被伢缅霸占,所以招龙才并不顺利。
只是那时候苗民们认为他们是惹得天龙不满故而受到诅咒,但是现在,他们将目光指向了人--因为什嫆没有得到鬼师的地位,所以暗自下蛊来报复伢缅。
山寨中有百十来个山民,百十来张嘴有百十来种说法,但无一例外都是将苗头指向了伢缅和什嫆,此时伢缅之所以如此焦急,是他已经预料到了那些百姓或许马上就会冲到他家中来找个说法。
“到时候他们就会发现是你下毒!那我可帮不了你了!”
伢缅的意思很明显,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他就只能丢卒保车,将什嫆推出去做他的替罪羊。
只是这并非什嫆现在所关心的问题,她抬起头来,目光阴冷地望着伢缅,语态深沉道:“你现在说这种事情一点儿用都没有,不要像个长舌妇人一样,与其絮絮叨叨的抱怨,难道不该先想个办法出来吗?”
伢缅被什嫆这话说的呆愣,他愕然于什嫆竟然敢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但是什嫆脸上的阴冷表情看起来十分阴鸷,伢缅一时间没有了冲撞她的底气,有些恼怒地低声道:“那你倒是说说看,现在还有什么办法?”
“解铃还须系铃人,侬勃死了,首先要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是下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