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蛊虫缠斗在一起,齐孤鸿和唐鬼看得一阵呆愣,两人不比章杳,从未见过这样的斗蛊阵仗,目光全然盯着两只蛊虫,完全转不开眼球了。
蜈蚣蛊被青螣蛇蛊这一下缠得厉害,暴怒之下,毒螯向青螣蛇蛊的身上狠狠地钳了下去,一时间便看到那青螣蛇蛊的身上皮开肉绽,只好暂且松开蜈蚣蛊,那蜈蚣蛊猛蹿开两步,之前被青螣蛇蛊缠住的地方,三对足已经软趴趴地垂了下去,再动弹不得。
两只蛊显然比人要顽强许多,而且,好像全然不知痛,又或者说,和镇宅蛊为保护齐孤鸿而出现一样,章杳的伴生蛊也是为了章杳的性命才拼尽全力,为了主人,蛊虫又哪儿来的选择?
眼看着两只蛊虫几番过招,齐孤鸿越看却越觉得哪里不大对劲儿。
身旁的唐鬼也察觉到了异常所在,“你们家的蛊……这是寻死来的啊!”
在这样的情况下,唐鬼说出这样的话,不免令人感到奇怪。
但是齐孤鸿知道,唐鬼并非说笑。
论个头儿大小的话,青螣蛇蛊与章杳的伴生蛊不相上下,可论其优势,青螣蛇蛊显然不如章杳的伴生蛊,首先那两对螯钳就让齐家的青螣蛇蛊几次吃了苦头。
齐孤鸿不会功夫,但唐鬼是练家子,他知道打架的秘诀,不管是人还是动物,在自己不占优势的时候,最该考虑的问题是如何保全自身,在周旋的同时发挥自己的优势,而不是一味地往前冲。
青螣蛇蛊不是不明白这一点,在之前的几招里,唐鬼能看的出这蛇蛊的攻击非常有技巧,几次迂回,躲开蜈蚣蛊的毒螯,从侧面进行攻击。
然而在几轮下来之后,那青螣蛇蛊明显力不从心,越是这样却偏偏要冲上去。
这样一来只有一种原因,青螣蛇蛊已经知道自己斗不过蜈蚣蛊,这是在拼尽全力为齐孤鸿争取逃脱的时间。
该跑的,现在就该逃跑,齐孤鸿和唐鬼谁都知道这个道理,但是谁都没办法做这种事。
就在两人这样想着的时候,那青螣蛇蛊又被蜈蚣蛊的毒螯击中,逃脱之时,对着齐孤鸿所在的方向发出一声狂吼,就好像在催促着两人逃离一般。
怎么办?跑,还是不跑?齐孤鸿不知道不逃跑的话是不是一定会死,但是他不想跑也不会跑。
{}无弹窗哨楼之上。
有句话这样说,战场越遥远,战士们就越勇敢,此时战场就在叶景莲的脚下,可他丝毫不觉畏惧,因为叶景莲知道,有人会替他抵挡危险。
只要章杳不死,他就不会死。
身心在完全放松的状态之下,叶景莲便没有什么畏惧,一颗心全部用于关注面前的这一场好戏,尤其是当章杳的伴生蛊冲出来的时候,叶景莲忍不住拍手叫好。
叶景莲并不憎恨齐孤鸿或是唐鬼,他只是觉得有趣,这样的一场厮杀令他感到兴奋不已,哪怕只是在旁边看着,也觉得亲上战场的好像是自己。
毕竟,谁叫在前线的是他叶景莲的杳哥。
所以在大地刚开始发生震颤的时候,叶景莲并不觉得惊恐或是畏惧,他以为是章杳的伴生蛊所致,甚至于镇宅蛊从齐孤鸿的脚下冲出时,叶景莲也只是以为是章杳的什么本领。
是啊,谁叫叶景莲觉得天底下最厉害的就莫过他的杳哥。
然而当叶景莲看清那东西竟然是一条青螣蛇蛊时,叶景莲的脸色立刻变了,好像个赌气的孩子,忍不住一跺脚道:“什么东西!”
整个哨楼上本来只有叶景莲一个人,他不过只是赌气地埋怨一声,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刚说出这么一句,背后却突然传来了一个阴涔涔的声音。
“是齐家的镇宅蛊。”
寒意顿时从叶景莲的背后渗透开来,不等叶景莲转身,一个冰凉凉、硬邦邦的东西已经顶在了叶景莲的背上。
叶景莲喜欢玩枪,但是被人从背后用枪顶着,却是第一次。
而且,叶景莲知道那是他自己的枪,这令事情显得更加滑稽。
“没有教过你,不要让自己的枪落入别人的手里?这东西可以用来杀人,也会让你被杀。”
叶景莲能分辨出背后响起的是个男人的声音,而且这男人年纪不小,声音听起来浑厚而沙哑,只听到男人轻笑一声道:“偌大的个叶家,难道就没有人好好教教你?”
“你……”叶景莲吞了口口水,视线望着章杳的方向,有伴生蛊在,章杳无需动手,叶景莲用期盼的目光望着章杳,心中乞求着他能转过头来看自己一眼,只是章杳还不知道现在叶景莲的性命正被握在别人的手上,唯有叶景莲自己格外清楚这一点,所以说话的口气也谦和了不少,“你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