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盼着他醒来吗?”白煜行咬牙切齿地问她。
她给不出答案来。
“他要是醒不过来了,你这里,就不会疼吗!”白煜行激动地用手指,狠狠指着自己的左心房,质问一滴眼泪都没有的女人。
会!会疼!几乎不做他想,她的灵魂已经深切呐喊:会!会疼!很疼很疼!
“我以前尝试过许多种痛。”她只是这样说着,也不知道白煜行听不听得懂,也不管是说给白煜行听的,还是说给她自己。
我以前尝试过许多种痛,已经吃遍了许多种痛。你问我他醒不过来,会不会疼。会,会疼,但也就是疼了。反正疼着痛着的什么的,早都已经麻木了。
对,麻木了。她心里一遍一遍对自己说。好像那样就不会疼了,可她却怎么觉得这空气凝重的缺氧的呼吸不畅:“我出去吹吹风。”
白煜行在她身后紧握着拳头,他,无权责怪她,却有怨恨她的冷漠无情。
可是如果她是冷漠无情,连续好几个夜晚,她又一步不肯离的守在病床边,守着那个病床上的人。
白煜行默默转头,看向病床上躺着的沈修瑾。
……
是夜
这是唯一一个她疲惫的睡过去的一个晚上。
那样疲惫,趴在他的病床边,就那么睡了过去。
清晨的时候,她是被一阵嘈杂声吵醒的。
睁开眼,床四周,围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