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别于大都市里的酒吧,这里的热闹,除了机器轰鸣出的音乐,又多了一分“人在古都”的异样风情。
舞池里,拥挤的人潮,年轻的,年老的,到了这里,统一18。
频频闪烁的灯影,将舞池里热舞的人群,拉出一道道妖魔鬼怪的乱舞,人们脸上的表情,酣畅淋漓,如痴如狂,闭幕沉醉摆头扭胯,女郎们精心打理的长发,或直或卷,此刻全部成了她们疯狂的见证——疯狂扭动的身子,狂乱挥洒的长发!
萧珩一杯一杯的xo,一杯接一杯的喝。
他喝得急促,像他此刻想念那个女人的心一般热切急促。
只有这么急促的一杯接一杯,才没有空隙感受心口传来的难以呼吸的痛。
最怕的不是失去,而是彻底失去。
那种看不到尽头的无望,看不到一点点希望。
砰——
一个身影撞过来。
桌上好几千的洋酒,摔在地上,酒液撒的到处都是。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萧珩没说话,酒吧经理正好在旁边,一下子呵斥:“你是怎么做事的?还不过来给客人鞠躬道歉。”
经理冷脸呵斥完,就转头对萧珩说:
“真是不好意思。这个清洁工,刚来酒吧工作,笨手笨脚。打碎您的酒,我们再陪您一瓶。”说着“赔一瓶”,其实这钱,却是从打碎酒瓶的清洁工工资里扣除。
那清洁工一听经理的话,顿时脸色发白,却迫于经理的淫威下,不敢多言。
连忙过来,就跟萧珩鞠躬认错。
“等一下。”一只手,稳稳按住清洁工的肩膀,那清洁工被吓得哆嗦起来。
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去,心脏却不稳的跳快一拍。
萧珩双眼异常浓烈地盯着面前的清洁工,那目光,看得一旁的经理心里腹诽:不会看上这么个清洁工了吧?
这口味,也太“不一般”了。
“你叫什么名字?”
“佟小彤。”
“童……小童?”萧珩微醉的眼里,异样的清亮:“小童?”
经理嘴角微抽,上前:“这位先生,我这就让人为您重新取一瓶酒来……”
“算了,就是一瓶酒而已,碎了就碎了,也没剩下多少了。”混迹声色场所,这瓶酒最后多少钱,还是会落实在这个小小清洁工的头上,萧珩懂这规矩,淡淡说道。
酒吧经理腹诽……他刚才就在旁边,这人一个人来,一口气点了好几瓶好酒,总价五万,算是今晚散客中的大客了,自然,作为经理,要过来一下,所以刚才被打碎的那瓶酒,到底是不是剩下没多少,他看得一清二楚,根本就没开瓶。
“小童……小童……你怎么会在酒吧?”萧珩彻底无视了经理的存在,也不知道他是真的醉了,还是怎么样。
只直勾勾盯着那个哆嗦着的小清洁工。
“我,我缺钱,我挣钱来着。”
萧珩眼中一痛,连忙拿出支票簿,“笔、笔有吗?”
经理连忙递过去:“有的。”
他也不管,接过笔,飞快在支票簿上填写一串数字,签下名字,急促的塞给小清洁工:
“小童,别做了,别在这个地方做了,我给你钱。”
他说的急促,酒吧经理眼神毒辣,一眼扫过去,震惊了!
嗬!
一百万!
一百万啊!
给一个刚见过一面,谈不上认识的小清洁工?
不是这个客人喝醉了,就是这个客人脑子被门夹了。
再慷慨的客人,也没有这么大手笔吧。
他做酒吧经理,自然知道,这个钱,最好别拿。谁知道是不是喝醉了。
“这位先生,您喝醉了,快把钱收起来。”
“我没醉。”萧珩眯着微醺的眼,坚定地说:
“我没醉,她叫小童,因为缺钱,在娱乐会所做清洁工。”他急促的把支票硬塞到那个瑟瑟发抖的清洁工手里:“她缺钱,我有钱,我给她,都给她。”他睁着眼,那双微醺的眼中,有着酒醉的痕迹,此刻却异常黑亮,用着异常严肃的目光,盯着那个叫做佟小彤的清洁工:“别再在这种地方工作了。”
说完,也不管桌面上还有没有开封的酒,踉跄着跑出酒吧,急促而狼狈。
他只是跑,一路踉跄。
跑进了昏暗的巷子。
夜风一吹,穿着并不多的衣服,冷的打了个哆嗦。
突然顺着身后的墙壁,滑下,蹲在了零落长着一片片青苔的墙角,宽大的手掌,缓缓抬起,盖住了大半张脸,指缝里,丝丝湿意。
无声的悲伤,无声的不堪,无声的自欺欺人。
“醉死了才好。”轻声呢喃着。
“咦?先生你在这里啊。”一道娇甜的声音,追了过来。
“你跑什么呀,跑这么快。”这追来的女人的声音里,还带着些微的喘息。
萧珩盖着脸的手,轻轻抹了一把,指缝里,一双美腿,踩着十寸高跟鞋,瞭起眼皮,恰到好处的包臀裙,圆润的臀部。
萧珩没有抬起头,依旧埋着脑袋。
香风扑鼻,一只手轻柔的搭在他的肩膀上:“先生,做吗?”
萧珩埋着头不动:“你是刚刚夜场里的?”
“我不是卖的。”女人软软的唇瓣,贴上了萧珩的耳朵,似有若无吹了一口气:“去我家,如何?”
萧珩无声讽笑,抬起头来,扬着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