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凉凉的,被脱得一丝不挂,连个被角都没给他搭着,下巴一收他就看到他媳妇正趴在他底下握着他那活儿,手上赫然一把剃刀!
正是他下午用来剃头的那把!
“干啥玩意儿!”他急得立马就要坐起来,却被宋恩礼一脚指头轻巧点回去,“别动!别乱动,要是剃到你小兄弟可别怨我。”
“媳妇……”“小兄弟”被热乎乎的小手这样反复把玩,没反应就怪了,萧和平红着眼睛摁住她的手,“咱很久没那啥了……”
“没心情。”宋恩礼手下速度更快,刀头快速在那一圈扫荡,很快就只剩下“光杆司令”一根。
“我想见见咱儿子。”
“他不想见你。”
“我想,就让我见一会儿会儿……”萧和平小心而迅速的把她推到……
“光杆司令”绝对是一种另类的体验,心理上生理上双重刺激,玩起来还嫌不够,他拿着剃刀把她也给剃了个精光。
洗澡的时候看着光秃秃的自己,宋恩礼欲哭无泪。
她是打算剖腹产的啊!
“你是打算回娘家生还在燕北生?”为感谢宋恩礼,盛利媳妇特地找了个休息天请两口子吃饭,两人在厨房摘菜的时候,她问起这事,“照我说还是去你娘家生比较好,燕北的医疗水平跟沪市那是没得比,你既然有这条件最好还是往好的医院去。”
“随便吧,应该是回娘家。”宋恩礼不讲究这个,反正有空间在她知道她儿子一定健康,不过几十年后的医疗水平跟这个年代那叫一个天差地别,为了让宝贝儿子能过得稍微舒适点,她还是打算回去。
刚出生的小婴儿娇嫩着呢。
而且她还得带着萧和平去见家长,月子里就是他们缓和关系的最佳时机,她不想错过。
“盛嫂子,生娃可疼了吧?我听我们车间女工说起过,说是去了半条命嘞。”每次说到这种话题,王胜男总好奇的不得了。
“第一胎是疼,不过第二胎就轻松多了,跟下饺子似的……”
盛利家是干部楼,两室一厅的格局,大小跟宋恩礼现在住的那套差不多,就是他们家人多东西也多,看起来没那么宽敞。
厨房紧挨着大门,一点动静都清清楚楚,只听到一声关门响,黄小麦的声音已经传来,“盛副团说家里请吃饭,非让我带着扁头一块儿来,你们平时那么帮衬我,我也没啥拿得出手的东西,这是我亲手缝的汗衫,当是一点心意,你可别嫌弃。”
宋恩礼想想就觉得好笑,“我也就是那么一说,去不去随你,我们家萧和平这就要出院了,就不招待你了。”
一直拖着不让萧和平出院,是想让他在医院多受点折腾好好长长记性,可时不时就得见到这张以各种借口出现的虚伪面孔,宋恩礼觉得还不如让他回家。
黄小麦想说的还没来得及说的满肚子话,全被轻巧的挡了回去,她憋着一张仿若便秘的脸,只能尴尬的扯着嘴笑,“在医院住了这么久,东西一定不少吧,等会儿我和扁头帮着一块儿拿回去。”
“不用,不麻烦你了,再过一会儿你该上班扁头该上课了。”
“没事,你们不是住挺近?”
“真不用。”宋恩礼回头一瞪萧和平,“不是说要去找医生复查吗?还墨迹啥。”
萧和平不敢耽误,穿着病号服直接跟上去。
黄小麦以为他们俩真去找医生了,在病房了好一通苦等,直到小孙来病房里给萧和平收拾东西顺便办理出院手续她才知道,原来人压根就没打算自己拿东西。
“妈,那咱还去萧叔叔家吗?”扁头昂着脑袋似懂非懂的看着他妈。
黄小麦抬手就给了他脑瓜子一下,“去去去,去啥去!人躲咱呢,你看不出来?”
从来就没见过宋恩礼这么不会做人的,就是盛利他媳妇看到她再火大表面上还不是客客气气的?
啥玩意儿!
出门前,黄小麦回头往病房里狠狠啐了一口。
“嫂子,东西我给拿回来了,医生说不建议政委这么早出院,让我回来跟你们说一声。”小孙拎着一大堆东西回来,刚进门就挨了萧和平一记白眼,“他就巴不得我躺那儿多挨几针多吃点药呗,甭搭理他。”
他吊着一只胳膊,坐在桌旁用左手奋笔疾书,面前的墨水瓶底下还压着好几张纸。
“哪能啊,医生让我把药给您捎来了。”小孙把药给他放桌上,主动问他,“政委您这信要寄吗?寄的话我就在这儿等会儿,正好一起带出去。”
“去!”
突如其来的脾气,小孙懵了,小声问靠在沙发上正在捣鼓剃刀的宋恩礼,“嫂子,政委这是咋了?”
宋恩礼神秘兮兮的笑,“风水轮流转呗。对了,等会儿下班了你去一趟纺织厂把胜男接来,你老姑正在厨房里包饺子呢,你俩晚饭在这儿吃。”
“诶!”一听说吃饺子,小孙跑得飞快!
他得先给媳妇打个电话去,免得等会儿下了班先上食堂吃了个肚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