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也能也就凑活的男人一下子在她们心目中全成了香饽饽,正被这个齐丽娟虎视眈眈的盯着!
“他娘的!这是养了个表子在厂里吧!”脾气火爆的妇女上去就给了她一个大耳刮子!
“我说我男人最近咋老爱往外跑,大晚上的也不回来睡觉!”
“你看她那騒样!我说咋平时说话都小声小气的,故意装成这样想勾男人呢这是!”
“我们家的还不是一样!成天往出拿钱!我还寻思呢,这钱就是拿去吃了也不能花的这么快吧!”
被自家娘们儿点名的那些男人一个个夹着尾巴灰溜溜的低头不语。
他们哪是花钱搞女人去了,前阵子凑了赌局猫砖头堆那儿玩来着,估计是让那姓宋的娘们儿看到,只是这话他们可不敢说,在厂里聚众赌博抓到就开除,比起饭碗来名声啥的真不重要,再说那姓宋的娘们儿也没点名。
他们沉心虚的样子更像是默认,本来齐丽娟只是跟宋恩礼有矛盾,一转眼她就成了全厂女工的公敌!
一个人说你是你可能不是,但是十个二十个都说你是那你就真是了,女人又喜欢耸火喜欢架秧子,齐丽娟哭背过气去都不管用,反正大伙儿眼里她就是个臭不要的狐狸精专门勾引别人家男人,大耳刮子跟下雨似的往她脸上头上抽,齐家母女倒是应了这个姓,齐心的很,七八个上去就撸袖子干仗,反倒是更引起公愤。
等杨厂长匆匆赶来,大厅里已经打成一团!
见宋恩礼安然无恙的站在门口,他那颗惴惴了一路的心这才揣回肚子里。
阿弥陀佛,严书记一把年纪了就她肚子里这么一根独苗苗,这要是有点啥,他自己去找根绳吊死得了。
“小宋啊,你看这儿又吵又闹的,要不你今天先回去休息?等我处理好了都给收拾干净了你再来上班?”杨厂长陪着笑脸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他也是有趣,非但没上去阻止,反倒先把宋恩礼请走了,只吩咐丘主任:“差不多了再喊停吧。”
这是摆明了要把人往死里揍!
“也好,只是不好意思今天又给您添麻烦了。”
作为掌管着整个燕北省民生大计的最高领导人,严朝宗这个名字在每个下属单位职工心目中都有着绝对性的影响力。
他本人去肉联厂的次数并不多,也极少公开露面,不过关于他的传闻却不少,大抵就是背景深能力强。
现在小孙突然说严朝宗是宋恩礼的叔叔,在巨大的震惊过后,在场所有人看向宋恩礼的目光都变得复杂,一时间怀疑畏惧羡慕嫉妒……像个万花筒。
丘主任又懵了。
哪天他明明亲眼看到严书记极其曖昧的冲宋恩礼挤眉弄眼,后来他旁敲侧击的也从杨厂长那儿得到些许作证,心直道这女人手段高明将两个人中龙凤玩弄在股掌间,这咋又成了叔侄了?
人的劣根性,对禁!忌的本能探求,让他明显偏向最初的发现。
他下意识回头看向宋恩礼,希望能从她脸上看出些许异样,可是她坦荡荡的站在那儿,好像真就是那么回事。
“这咋可能!”在自家小闺女不敢置信与嫉妒的矛盾泪水中,老齐媳妇第一个跳出来质疑,“你要是严书记的侄女还能在这小小的肉联厂当个厂委干事?省食品公司的位置怕是任你挑吧!”
“就是,哪怕不高兴去省食品公司,肉联厂厂长总得非你莫属吧?”魏英华仗着自己跟杨厂长有过那么几回见不得人的勾当,一开口就熟络的把他扯出来以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末了还鄙夷的打量小孙,“解放军同志咋也吹牛。”
成天穿着旧棉衣棉鞋的人会是省食品公司书记的侄女?
她不信!
打死她她也不信!
“谁吹牛了!严书记本来就是我嫂子他叔,你们爱信不信!”小孙年纪小,一生气就憋得面红耳赤。
“小孙!”
“嫂子。”
“你先回去,我这儿没啥危险。”宋恩礼有点怨小孙,虽然小孙是为了维护她,但是这事一旦传开来,以后她就甭想再过消停日子了,光是攀关系的人都能把她办公室门槛踩踏,更何况刚才杨厂长都说了要把老齐一家子全撵出去,小孙突然把严朝宗扯进来,如果再把人撵走,那严朝宗岂不是要被人说闲话?
以权谋私,强权压人,哪一句都不会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