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和平没事人似的坐在沙发上喝茶,就好像他娘嫌弃的不是他一样,等听到他娘的脚步声下楼,立马跑去敲宋恩礼的门,“媳妇,咱俩说说话吧。”
宋恩礼在屋里偷着乐,故意把声音压得平淡,“嗯,那就说吧。”
“你先把门开开,关着门咋说话?”
“用嘴巴说话用耳朵听,跟关不关着门有啥关系?”
“我想看着你说话,看着。”萧和平耐着性子哄她,心里盘算着等会儿门一开非好好收拾她不可。
就算不能做也得欺负她。
宋恩礼偏就不上钩,“不行不行,娘说了不给开门,萧和平你快回屋休息会儿吧,我也该午睡了,孕妇睡眠量大着呢。”
“那我抱着你睡会儿,就一会儿,在娘回来之前我就走,这么些天没抱着你,我没一宿睡好过,你也得心疼心疼我不是?年底了每天工作量都好大,精神跟不上。”
屋里突然安静下来。
萧和平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他觉得自己这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肯定能打动他媳妇,毕竟小媳妇心软着呢。
宋恩礼抱着被子闷头笑骂臭不要脸。
当个爹还给他当矫情了。
屋里没动静,没一会儿屋外也安静了。
宋恩礼以为他真的乖乖听话回屋睡觉去了,正准备开门出去瞧瞧,掀开被子一看,萧和平正站在床尾脱衣裳。
“你,你咋进来的……”哪怕是最亲密的人她也被惊了一下,倒不是害怕,那种感觉就像是跟小伙伴玩捉迷藏游戏被抓到了。
萧和平指指挂在门把手上的细铁丝,“我刚叫你了,是你自己闷在被子笑得得意忘形没听到。”
刚一进来就看到媳妇抱着被子在床上抖,吓得他差点以为羊癫疯犯了。
罗立秋松了口气。
她就怕王秀英和王秀英等会儿留她吃午饭让她们破费,好几次提出想离开,但都被宋恩礼给挡回去。
王秀英惦记着家里的恩人,匆匆买了点能买上的东西就回来了,萧和平跟她前后脚,进门就闻到了屋子里那股浓郁的药酒味,那双好看的眉毛顿时拧了起来,“谁让你们用药酒的。”
他的声音过于严厉,长得又极为冷峻,罗立秋着实给吓了一跳,无措的看向宋恩礼。
“受伤了不用药酒用啥?”宋恩礼不高兴的瞪他,“娘差点摔了是人小罗同志救的她,这不就崴了脚。”
她突然垮下脸,“我说萧和平,你进门就训人,就不怕是我摔着了吗?”
探究的目光打罗立秋身上扫过,萧和平想起来这是被拐卖的姑娘之一,他本人并不是很喜欢媳妇跟跟她们接触,不过听说她救了自家老娘总算缓和了脸色,但也是淡淡的冷冰冰的,倒是对上宋恩礼时,换上一脸温暖的笑容,“不能够,你要是有点啥娘火急火燎找我去了。”
他把药酒拿出去丢了,两手空空回来,“以后你还是少接触那玩意儿,医生可说了你不能闻药酒味儿。”
变脸绝技直看得罗立秋目瞪口呆。
正在厨房忙活午饭的王秀英听见,急忙揩着手出来,“红旗不能闻药酒味?这可咋办,要不这就上医院看看去。”
“娘,你甭听他一惊一乍的,医生说的是一般的孕妇,我这种壮得跟牛似的不算,”宋恩礼又白了萧和平一眼,不好意思的对罗立秋道:“他总这么大惊小怪,你别介意。”
罗立秋大概能听明白萧和平到底为啥着急,“萧同志这是为你好,我不会介意的,不过我觉得萧同志说的对,既然医生都这么说了还是注意点比较好,我那火车票都已经买上了,要不我就先走了,万一赶不上可就麻烦了。”
她知道自己这会儿提出离开会让宋恩礼觉得心里别扭,可要是不走她坐立不安,刚擦了这么多药酒,万一给宋恩礼熏出个好歹来可咋整?
虽说恩人很重要,但在王秀英眼里宋恩礼明显更重要,此刻听到这话,对罗立秋的识大体也是默默称赞。
“你现在腿伤成这样就算让你撑到工地,你觉得铁姑娘队能要你这么个瘸腿的废铁姑娘?”宋恩礼不轻不重在萧和平身上掐了一把,语气嗔怪,“都怨你。”
萧和平只能讨饶。
他的确有错,不过他倒不觉得是因为罗立秋这事,而是他让媳妇不高兴了。
在他眼里,除了媳妇儿子别人好不好跟他有啥关系?
宋恩礼无意中碰到他衣兜,里头鼓鼓一团,手一伸便掏了进去,“啥东西藏得那么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