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国庆本来还指望着在“抗洪救灾”表彰大会上好好露个脸,这段时间伤口都没敢上药,一直包着空绷带恶化拖延,谁曾想突然闹出这么个幺蛾子,气得他回宿舍就先关上门把郑艳丽狠抽了一通,“扫把星,你他娘的全家都是扫把星!你是来克老子的吧!”
自打高国庆这趟从江源头回来后,郑艳丽明显感觉到他的暴脾气见长,以前偶尔才会跟她动手,现在却是逮着便抽,有时候她完全搞不明白自己到底错哪儿了。
她披头散发的缩在角落,身上的衣物早已脏破得不像样子,沾着洗不掉的血迹。
因为太久没有好好吃过东西,她根本没有反抗的气力,只能任由高国庆拿着皮帶往自己身上抽,又怕自己的哭喊惹得更残暴的虐打,紧咬着牙关只敢痛苦闷哼。
几个孩子早就躲到床底下不敢出来,生怕父亲一个不高兴把自己也抽一顿。
“等会儿你自己去公安局把你妹弄出来,让她赶紧滚回老家,她要是敢给我上这儿来丢人现眼,看我抽不死你!”狠狠抽了十几二十下后,高国庆心里这把火才算是稍稍压制些。
郑艳丽虽然也怨高国庆这样对她,但到底还是明白这事的重要性,她妹妹找上门准没好事,下午可是表彰大会,他们家高国庆是要上台当英雄的,要是被搅和了,那可了不得!
郑艳丽二话不说强撑着身子站起来,扶着墙往门口走,“我这就去。”
“你他娘的是不是蠢!”高国庆又一脚踹过去,“换身衣裳不会?你这是满世界的告诉我揍你是吧!”
“知,知道了。”郑艳丽低头,胆怯的往后缩了缩。
衣服脫下来,满身的青红痕迹和血污,生过四个孩子的女人身材早已经变形,腰部的肉松垮垮的好像老母猪肚皮,两只奶·子也成了干瘪下垂的布口袋。
高国庆嫌弃的别过脸,“你瞧瞧你自己现在是个啥德行,老子看到你就硬不起来。”
郑艳丽把头垂得更低,羞愤难当下终于忍无可忍,“你这两宿回来褲衩是湿的。”
她差句话没说:而且上面全是黏·糊糊的精,这是才做过那档子事拿褲衩擦了才会出现的情况。
就算再蠢笨的女人,又有几个不明白这情况的?
“轮得到你来说我的事儿!”高国庆听到这话恼羞成怒,再次抄起皮帶抽过去……
小林想了想,“哦,你说严书记啊?他是省食品公司的党委书记,咱这肉联厂就是省食品公司的。”
宋恩礼惊愕。
那男人是省食品公司的党委书记?
她还以为最多就是啥厂的厂委书记,却不想人来头这么大!
民以食为天,尤其是在这样的饥荒年代,食品公司等于就是民生命脉,毫不夸张的说一个省食品公司的党委书记权力远比省委书记大,甚至大得多。
而且这年代全是国企,党说了算,党委书记一般身兼几十年后的董事长之职,就是企业的最高负责人,那男人看上去也就三十来岁的样子,三十来岁坐到这个位置,可想而知其背景和能力。
从保卫室出来,宋恩礼和杨超英在小林的带领下前往厂长办公室。
小林挺热心的把肉联厂的部分情况跟两人介绍了一下,“咱厂情况比别的厂就稍微没那么复杂一些,虽然工会和厂委不咋对付,不过也只仅限于小事,大事还是看杨厂长的意思,杨厂长兼党委书记,宋同志习惯了就好。”
宋恩礼品出些意思来,“难不成我是去工会或是厂委?”
“对啊,厂委的正式工,这事儿我们厂都知道,杨厂长说了,你又会给人看病又热心肠,肯定是个文化人,刚好厂委的工作需要一定的文化基础,宋同志你最合适。”
宋恩礼再次惊愕。
她本来都已经做好了当女工的打算啊,咋一下就给她整办公室里了!
不过幸好幸好,她还就是喜欢坐办公室里。
小林一直把她送到厂长办公室门口帮她敲了门,杨有禄打从小田那儿听到宋恩礼可能这几天会来,连门儿都没敢出,一直守办公室里等,待小林把人领进去后,顿时眼前一亮!
呵,这小妖精似的,难怪把严书记给迷得七荤八素!
要说那严书记平时看上去挺斯文沉稳一人,想不到骨子里也是闷着騷,喜欢拣小的搞。
“宋同志吧,来来来,请坐请坐。”杨有禄亲自给人迎沙发上坐,给人倒了两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