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次装的不是泥土,而是别的什么有毒的东西呢?那后果不堪设想。
皇家幼儿园的理念就是要培养精英人才,可是如果从小就残害同学,那长大以后岂不是要祸害国民?所以这种行为偏差必须从小就得纠正。所以一向和善的艾艺在这件事的处理上表现地十分严肃。
看到老师这么生气,大家也都有点害怕。
唐帝怯怯地举起了手。
“是你做的吗?唐帝?”艾艺皱了皱眉,她真不希望这件事是她的学生做的。教不严,师之惰。她也脱不了干系。
唐帝一个劲地摇头,就怕冤枉到他。
“艾老师,不是我做的。”唐帝期期艾艾地说道。
“那你举手做什么?你知道是谁做的?”艾艺希望能尽快把这件事了了,这件事可大可小,若是闹到校长那儿,惊动了家长,到时候就没法交代了。
唐帝挠了挠后脑勺,然后稍稍在脑海中组织了一下语言,“早上达芬奇班的金元来过了,他问我贝七夕是不是坐那个位置。我看到他好像把什么东西放贝七夕的桌子里了。”
听唐帝这么说,班上有几个早来的同学纷纷附和,“我早上也看到金元了。”
“是的呢,老师,金元早上来我们班了。”
金元是全校师生公认的捣蛋大王,艾艺有理由相信金元的出现,绝对跟贝七夕吃土的事情有关。
艾艺俯身问贝七夕,“你认识达芬奇班的金元?”
贝七夕过了下脑子,而后迷茫地摇摇头,啜泣着问:“金元是谁啊?”
但与此同时,贝七夕忽然意识到自己被欺负了。在贝瓦兰廷可没有人敢欺负她。
爷爷常跟她说,“贝家的人,要有骨气,骨子里就要透出一种高贵,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叫我们卑躬屈膝。因为我们不仅仅代表自己,更代表一个民族,一个国家的形象。姓贝的人,不能弱!”
而这番意韵深远的话,在贝七夕的理解看来,就是不能受欺负。
贝七夕捂着嘴,偷偷摸摸地点了点头。
贝聿铭:“之前你吃了2颗糖,假如等会儿你还能吃3颗糖,那你今天一共能吃几颗奶糖?”
贝七夕黑色的瞳仁向上移了移,片刻得出答案,她含着糖,不停咽口水,却又难掩兴奋,“那我今天一共能吃6颗糖了。”
贝聿铭不得不给她竖起一个大拇指,看来她在吃的问题上毫不含糊。
这道题跟艾艺老师考她的第三天性质是一样的,但她在课堂上回答的时候,却把答案说成了5。
他就说嘛,虽然贝七夕年纪小了点,但平常古灵精怪,鬼主意多得很,怎么可能就被这么简单的数学题给难住了。
现在看来,她的智商只有在吃和玩的方面才能够表现出来。
平时,那真叫一个不显山不露水。
第二天,贝聿铭坐在车里看到贝七夕闷闷不乐地走过来,全然没有往日那种欢快的劲头。
“你怎么了?”贝聿铭随口问了句。
贝七夕显得特别委屈,都快哭出来了,眼里蓄着晶莹,仿佛眼泪随时都有可能流下来,连声音都带着几分哭腔,“我的奶糖被妈妈没收了。”
原来如此。
贝聿铭对司机说了声”开车吧”,便翻开《时间简史》继续看了起来。
贝七夕本来以为贝聿铭会说几句安慰她的话,没想到他的反应却如此冷淡,“哥哥,你怎么都没反应?没看见我很难过吗?”
贝聿铭的视线继续跟着书上的文字移动,他特别淡定地说:“我早就猜到会这样。”就凭贝七夕的那点智商,想跟大人们玩瞒天过海,那是不可能得逞的。所以根本不用他告状,她自己就能把自己暴露了。
贝七夕想想都觉得心疼,那么好吃的奶糖,就这么没了。妈妈一颗都没给她留。她伤心地吸了吸鼻子,然后瓮声瓮气地道:“那你能猜到妈妈把糖放哪儿了吗?”
贝七夕的这个问题成功吸引了贝聿铭的注意,他偏头看了她一眼,“干嘛?你还想把糖偷回来不成?”
贝七夕眼里的伤心一下子被满满地崇拜所取代,她满是惊喜地看着贝聿铭,破涕为笑,“哥哥,你怎么知道?你真是太聪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