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怀疑燕明觉不会来此处,而你接下来给出的意见将会决定我今后的行动,倘使你智浅才疏,无法料敌先机,不能给我正确的答复,亦或是你念及旧日师兄弟的情分故意包庇儿时同窗,给我指了条错路,那后果…哼哼,想必你能料得到。”
话音落下,院内悄然无声。
静了好一会,中年男子终是开口,朗声道:“雍西王与先生有着刻骨的师生情谊,其实我原先也认为雍西王此次回京会顺道来此看望先生,只是前些天我偶尔向先生提起此事,先生笃定的说雍西王不会来此看他,在那之后我思虑良久,一直想不通其中的因由,直到方才你与我提起三老对你吩咐过话,我才明白过来。”
“哦?你倒是明白的很及时嘛。”方磬一阵冷笑,道:“说吧,你明白了什么?”
中年男子默然良久,终是道:“正所谓兵家之胜,攻其不备,出其不意,雍西王用兵如神,精通兵法,自然深刻地明白这个道理,他很清楚他所要面对的敌人是谁,而面对非常的对手,当以非常之道应对,因此,从一开始就错了,雍西王根本就没想过要回京。”
“没想过要回京?”方磬诧然已极的声音。
中年男子解释道:“其实,还有一种可能,雍西王洞察先机,亦或是武皇比我们想象中的要英明,当三个月前皇亲统领八万大军征讨云南的时候,武皇和雍西王就已经暗中有了联系。
可能在那时武皇就已经下了诏书,诏书的内容是:万一云南兵败,雍西王当便宜行事,安排好边疆事宜,不必回京,直接前往云南平叛。
若是如此,雍西王昨日送到长安的那封奏折就是知会武皇的暗号,告知武皇他已安排好了一切,正手持天子剑,奉圣上亲笔诏,赶赴云南统兵平叛。”
“你…你是说,雍西王他…”方磬声音发颤,难以置信。
中年男子仍是那般平和的神色,颔首道:“如我所料不差,雍西王不会回京,更不会来此看望先生,他所行路线,该是南下川蜀,过天府,取道江州,直奔黔西,这一路他奉诏提调官兵,运粮拨饷,待行到贵州时万事具备,最多不出两月,便可尽灭反贼,平定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