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孑然一身,自非庙堂之人。”青袍男子自嘲一笑,轻声道:“这辈子都不是。”
妇人若有所思,正要开口再问,便在这时,酒馆外的远处,突然传来“铛”的一声脆响,这声音悠悠传来,极为悦耳,如仙乐一般。
酒馆内,孔纯、女娃、小二、掌柜还有男仆丫鬟,听到这声音都是没什么感觉,只是单纯的惊疑这声音好听,可那妇人在听到这声音后,却是面色一白,惊诧失声:“这声音……”
而另一桌,青袍男子听了这声音后眉头大皱,他偏头看向酒馆外,极不耐烦的自语道:“这烦人的家伙。”说着话,将桌上的酒一口灌完,随手拿出半两碎银放落桌上,起身便朝店外行去,当走到孔纯身旁时,冷冷地扫了孔纯一眼,径直朝外去了,一刻也未停留。
青袍男子好似突遇急事,火急火燎的走了,小二和掌柜都有些不明所以,而坐在另一桌的女娃气鼓鼓的撅着嘴,对着妇人嚷了起来。
“这讨人厌的家伙胡说一气后就这么走了?娘亲,你刚才怎对他那么客气啊,难道你认为他说的是对的?”
妇人好似没听到女娃的话,她秀眉轻蹙,朝酒馆外看着,好似在思索那奇异声响与那青袍男子的来历,直到女娃又喊了声:“娘亲?”
“什么?”妇人终于回过了神,疑惑的看着女娃。
“娘亲,我问你呢,刚才那家伙胡言乱语,你不会认为他说的是对的吧?”
妇人哦了一声,道:“他说的是对是错我不敢评断,不过我想这天下的人三六九等品性各异,怎可能像他说的那般所有人都以天下为己任,全坚定在一个大仁大忍的信念下呢?若真如此,天下便是不治,都是盛世了。”
“这么说他的那番话便是错的喽,那刚才娘才怎不与他争?”
妇人摇首道:“你这孩子,御人以口给,有什么好争的,他说他的,咱们听着便是了。”
“娘”
女娃委屈的嘟着嘴,妇人微笑着拍了拍女娃的头,不再去想那青袍男子的事,转而看向酒馆门口可怜兮兮的孔纯,叹了口气,指着桌上的菜肴,吩咐身后的丫鬟道:“你拿些菜与那孩子吃,再给他些碎银,让他去吧。”
丫鬟应着是,拿起两盘荤菜朝孔纯走了过去,孔纯面色惊惧的呆站在那里,直到两盘饭菜全部倒入木盒方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