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孔纯不敢面对这一切,他躲到了后院花园的小亭里,可即便躲起来,每日入夜,孔纯的脑子里还是会响起母亲凄厉的哭叫声。
这场噩梦不知何时才能结束。
那几日,孔家的下人总是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孔纯,背地里更是有不少人在偷偷的议论。
而在后院,孔纯偶尔看到范氏,总见她嘴角扬起轻蔑得意的笑,对着孔纯狠声道:“疯婆娘的小贱种。”至于那范氏的嫡子孔佳成,更是肆无忌惮,常在后院张狂的指着孔纯和哥哥,大声耻笑:“两个贱种!你们的娘亲就是一个活脱脱的疯子娼妇。”
背后的指指点点,耳边的种种耻笑,加上母亲的遭遇,所有的所有压在年幼孩童的心头,面对这一切,孔纯终于绝望了,他从忍耐变为麻木,那些日子,不论面对怎样的侮辱,孔纯都笑呵呵的,像个傻子。
至于哥哥倒没有什么变化,依然是从前那副冰冷冷的模样,对那些出言侮辱的人毫不理会。
不知不觉,半个月过去了,麻木的孔纯对未来不再抱有任何幻想,噩梦般的日子想来永远都不会结束。
直到那天夜里,男人进了屋子,孔纯跑得远远的,像之前那样躲在后院花园的小亭里,接着没过多久,伴随着冲天的火光,有滚滚浓烟卷入黑夜。
“走水啦!走水啦!”
下人们惊恐的呼喊着。
大火照亮了整个后院。
花园里,红黄两色的秋菊在这绝望的世界中绽放出最艳丽的花朵。
孔纯站在花园中心的小亭里,嗅着扑鼻的花香,痴然的看着那漫天的大火,便在这时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结束了。”
漠然的话语声传入耳内,孔纯转过身来,却见哥哥站在自己的身前,空洞的眼眸中一片虚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