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不知道,有人说回省妇联,也有人说是省文联,具体的还没定下来。另外,接替她的同样是位女将。至于是谁,我也不清楚。”
“哦,看来我们南州阳气重,需要让女将来平衡,有些看不懂上面的用人策略。”
“这就是领导的高瞻远瞩,都让你猜到了,要领导还要干什么。好了,不妄议时政了,说说我儿媳妇吧,她来了之后还适应吗?”
刘占魁蹙眉道:“我和她接触不多,不过看着她平时少言寡语的,为人行事十分低调。”
提及家事,刘克明放下姿态,叹了口气道:“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摊了这么个儿媳妇,哎!”
刘占魁连忙宽慰道:“龚部长,要我说还不如离了算了,反正少峰还年轻,再找一个一点都不耽误。”
“你以为我不想啊,关键是少峰不行,也不知道怎么了,偏偏对映雪一片痴情,都不知道劝说了多少次了,死活不离。上次我又和他说了,一声不吭摔门就走了。临走时还说,要是再提此事,以后就不回家了。”
刘占魁停顿片刻道:“那映雪到底是怎么想的?”
“谁知道呢,自从结了婚就是半死不活的,还说过阵子就好了,可没想到三四年下来还这样。这个女人性子太烈,这不吵着闹着要下基层,还点名要到龙安县,我要是不依她,难道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家散了吗,只好答应。”
“还是没孩子的原因,要是有了孩子,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哎!”
一声无奈寂寥的叹息,道尽一个风光无限官员背后不为人知的一面。
刘占魁恍然大悟,道:“原来高层的斗争也如此激烈啊。”
龚克明摆出一副架势道:“生活在最底层的蝼蚁永远无法站到雄鹰的高度去俯瞰万事万物,但任何事物都有个蜕变的过程,亦或成为一粒尘埃,亦或凤凰涅槃,华丽转身,驰骋万里。只要有生物存在的地方,必然有斗争,何况是有思想的人类呢。”
“动物有矛盾打一架就解决了,而人不行,无穷的智慧致使无尽的斗争,没办法,都是为了生存,都想站在顶峰一览众山小,切身感受下磅礴气势。你我都这个岁数了,有时候想想何必为了那个位子争得死去活来呢,完全没必要,活得自在些比什么都强。”
刘占魁从来没泄气,道:“龚部长,您有这种想法就太不应该了,比我还小一岁,努努力,还可以继续前进。”
龚克明摆摆手道:“怎么前进?这次大调整只考虑一二把手,而且都是空降,压根不从下面提拔。再说了,就算是内部推荐也轮不到我,前面还有一大堆人等着呢。顶多往前挪一挪担任个副书记,那还不如不挪呢。如果有机会,去人大政协等着退休就算了。”
“您也太消极了,我都没想过放弃。这不邱远航主任又重回常委了,而且得到章书记的大力重用,他要是说句话,还不是轻而易举?如果您愿意,我能想办法搭上这条线。”
当官之人向来不说实话,往往是嘴上一套,心里想得一套。龚克明真的没野心吗,这不听刘占魁一说顿时来了精神,坐起来道:“真的能搭上线?”
刘占魁点点头道:“邓中原弟弟邓中庆是光明集团的副总裁,和任光明关系要好。而任光明和邱远航是几十年的友谊,邱远航的儿子邱江是光明集团的大股东,当年因牵扯到高新区的案子,还是任光明的儿子任东方顶罪的,去年年底刚刚放出来。”
“哦,有这层关系怎么不见你以前提及过?”
“以前这层关系还没建立起来,最近几年持续巩固,基本上已经牢固了。”
“哦。”
见龚克明若有所思,刘占魁继续道:“您要是有心思,这件事交给我来办,瞅周末的时候做个局,到时候您也参加。”
龚克明没有回应,而是权衡这件事背后的利弊。刘占魁趁机下了一剂猛药,道:“现在可是人事大调整时期,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邱省长要是说句话,说不定……”
龚克明心动了,坐起来道:“行,你来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