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仲期无奈地道:“夏董,我刚从那鬼地方钻出来,好歹让我缓两天吧。”
“不行!”夏瑾和一刻都等不及了,道:“明天一早你就飞回去,哪怕等过了这段时间我给你放长假,这阵子你必须给我盯着。”
“好吧……唉!”
夏瑾和的心早已飞到了黑山县,替陆一伟捏一把汗。但自己身在广州,又能帮得上什么忙。
过了良久,陈仲期把压在心头多年的话倒了出来,问道:“瑾和,陆一伟对于你来说真的很重要吗?”
夏瑾和眼神变得凌乱,匆忙倒上酒喝掉后用手肘撑着脑袋道:“他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没有之一。他也是我这辈子亏欠最多的人,或许你不懂,当我生活最低迷最痛苦之即,他走入我的生活,改变了我的生活。如果不是家庭突发意外,或许我们开始了幸福生活。然而……”
陈仲期听后,宽慰道:“瑾和,其实你也应该欣慰,如果当初你不是走出来,或许也就没有今天的成就。堇色这个金子招牌,如雷贯耳,享誉海外,只要提起来都知道你。反过来说,你在你们西江省,充其量就是个大学教授,能激发你的潜质吗?”
“有时候爱情固然重要,但与成就一番事业相比,变得不值一提。你如今成功了,成了人上人,别的不敢说,在广州地界上,谁提及你的名字都知道你,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不!”夏瑾和拼命摇头道:“如果世界上有后悔药,让我重新选择一次,我绝不会离他而去。”
陈仲期十分不解,道:“他对于你来说真的很重要吗?”
“嗯。”夏瑾和重重地点点头。
“和我比起来呢?”陈仲期终于鼓足勇气把压在心口多年的心里话讲了出来。
夏瑾和诧异抬头,盯着陈仲期看了几秒笑着道:“仲期,你怎么拿你自己和他比呢。”
“为什么不能?”陈仲期突然抓住夏瑾和的手道:“瑾和,这么多年了,我的心思其实你知道的,难道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夏瑾和慌乱把手抽回来,摇头道:“仲期,我刚才也说了,我心里只有他一个人,即便与你结合也是一种痛苦,这对你不公平,所以,我不想耽误你。”
“我不在乎!”一项绅士的陈仲期也失去了理智,旁边安静喝酒的老外投来了异样眼神。道:“瑾和,只要你答应,我相信时间会证明一切。即使你心里装着他,可人家都结婚生子了,你能改变这一切吗?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但请你给我一次机会,我会用实际行动证明有多爱你。”
夏瑾和怔了许久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她把酒杯里剩余的酒喝完,拿起包起身冷冷地道:“仲期,我要回家了,记住我交代你的事。”
夏瑾和无声拒绝,让陈仲期有些崩溃。但他没有丧失绅士风度,结了帐追了出去。
周末,广州。
傍晚,微风。
陈仲期在宏达大厦向宏达集团副董事长夏瑾和汇报情况。
夏瑾和听后,心里想得不是钱的事,而是听到陆一伟如今过得这么难为其担心。当年,陆一伟是多么的阳光活泼,上次一见俨然老了许多,让她心疼不已。
她没有丝毫考虑,道:“既然蚕厂都建起来了,那就全力支持配合当地政府,至于钱的事,我和老板说,可以追加投资。”
陈仲期见夏瑾和如此,好心劝说道:“夏董,当初你投资这个项目时,是遭到全体董事会反对的,要不是荣董事长一锤定音,这个项目根本不可能落地。何况,你真指望这个项目赚钱吗?”
夏瑾和不以为然道:“仲期,我当初和你说过,你要全力支持这个项目,至于其他的,不用你管,我会综合考虑。赚不赚钱,你我心里清楚。”
陈仲期难以理解,道:“夏董,你这样做到时候怎么和董事会交代啊。”
“这你不用管,我自有办法,将来我会和董事会解释的,按照我吩咐的去做就行了。”夏瑾和干练地道。
“好吧。”陈仲期耸了耸肩道:“陆一伟提出要公司出资200万元,前一阵子已经无偿捐赠100万元了,你看可行吗?”
对于一个大集团来说,区区几百万压根不算钱,夏瑾和心里盘算着道:“可以,200万太少,你直接追加到500万元。”
“多少?”陈仲期惊讶地道:“夏董,你疯了吧?”
夏瑾和异常冷静地道:“养蚕厂好歹是我们堇色公司的下属企业,就应该大力扶持。500万元算什么,还不足我们一个月利润的四分之一,扔都扔的起。何况,我们将来要开发北方市场,原料基地建设必不可少。”
“唉!我真搞不懂你了。”
谈完工作,夏瑾和起身望着窗外的夜景,眼前又浮现出陆一伟的身影。她试图伸手触摸,却只是冷冰冰的玻璃窗。
“夏董,我送你回家吧。”
夏瑾和失神地摇摇头道:“你先回吧,我开车了。”
陈仲期看得出夏瑾和心里惦记着他,道:“要不我陪你去喝酒吧,顺便给你讲讲他的事。”
听到此,夏瑾和猛然回头,抓起桌子上的包“哒哒哒”往楼梯口走去。走到门口回头对陈仲期道:“走啊,傻愣着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