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伟摸着饥肠辘辘的肚皮道:“正好我还没吃晚饭,这下可有口福了。”
“你还没吃饭?”石晓曼关心地问道。
陆一伟道:“可不,今天忙活一天了,都忘记吃晚饭了,回家才记起来。可想要进门,却发现没带钥匙,估计是锁办公室了。办公室也进不去,今晚只能睡大街上了,哈哈。”
“要不……”石晓曼本想说要不住我这里吧,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转头掩饰慌乱的眼神,端起锅准备往垃圾桶里倒。
“喂,你干嘛啊?”陆一伟急忙上前制止道。
石晓曼抬起头道:“你不是没吃饭吗?我现在给你做。这菜都糊了,倒了吧。”
“别啊!”陆一伟道:“这上面还好好的,能吃!”说完,用手指夹了一块塞进了嘴里,有滋有味地嚼了起来。
看到陆一伟坏坏的表情,石晓曼心里满是喜欢。她把锅端到灶台上,道:“等着,我往里面放点葱花,去一去糊味。”
陆一伟没有反对,走到客厅左右张望着,看到电视柜上摆放相框,凑近看着和自己女人年龄差不多的小女孩,依偎在石晓曼怀里小鸟依人,很是温馨。他不由得想起自己女儿,心里百般滋味。
石晓曼侧身看到陆一伟眼神里满满的父爱,心中异常伤感。两个多么相似的家庭,结局都惊人的相似,唯一不同的是,自己是被男人踹开的,而陆一伟是被迫无奈。
石晓曼将排骨端上饭桌,并盛了米饭,道:“一伟,你要饿了先吃着,我再炒两个菜。”
“别麻烦了,一个菜就足够了。”说归说,石晓曼还是坚持弄了一大桌子丰盛的饭菜,让陆一伟很是过意不去,连连道:“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做了这么多,我们俩个那能吃的了啊。”
“我乐意!”石晓曼开心地道:“你是第一个到我家做客的人,当然要高规格接待了。菜都是些家常菜,还望领导多多包涵。”
“什么领导啊,你再这么说我可走了啊。”陆一伟道。
“一伟,行了吧!”石晓曼往陆一伟碗里夹了一口肉,乐滋滋地埋头扒拉着米饭。
“对了!”石晓曼突然放下碗筷,起身走进了厨房。不一会儿拿着一瓶西江红走了出来,道:“我不喝酒,都忘记给你拿了,来,我陪你喝。”
“你能喝?”陆一伟用怀疑的口吻问道。
“笑话!”石晓曼不服气地道:“从乡镇出来的干部那个不会喝酒?来,今晚我和你用大杯喝。”
“别别别,就小杯喝一点点就行了。”陆一伟看着石晓曼架势像是动真格的,急忙劝解道。
“谁和你开玩笑了?今天你能来我特别高兴,我舍命陪君子,一定让你吃好喝好。”石晓曼豪爽地道,完全没有平日里端庄的淑女模样。
“你不去我去!”周妻铁了心,站起来走到酒柜翻箱倒柜,取出积攒下来的好烟好酒,准备送给陆一伟。
“喂喂喂!那可是我辛辛苦苦攒下来的,别动!”周建胜心疼地道。
周妻不管不顾,一边往袋子里装一边道:“你要是当上副县长,还差没人给你送礼?瞧你没出息的样!”
周建胜这时才想起在楼底下碰到陆一伟,道:“别去了,我刚才碰到陆一伟刚出去,人家不在家。”
“你怎么不早说!”周妻将袋子丢到地上,气鼓鼓地坐到沙发上。想了半天,问道:“你刚才要和我说什么来着?”
周建胜耍起了性子,道:“本来想说的,现在没兴趣了。”
“熊样!”周妻起身,走进厨房做饭去了。
喜欢八卦的周建胜实在憋不住,又跑到厨房道:“我刚才在楼底下碰到陆一伟,你猜他在干什么?”
“干什么?”周妻急了,火冒三丈道:“最讨厌你这说话的腔调了,怪不得你一直不提拔,经常神神叨叨的,要说赶紧说,不说滚出去!”
周建胜道:“我看见陆一伟在看租姜芳房子的那个女人。”
周妻剜了一眼道:“咸吃萝卜淡操心,管你什么事!再说了,你就敢肯定陆一伟是看人家?吃饭,吃饭!”
周建胜充分发挥嚼舌头的功力,道:“你猜租住姜芳房子的是谁?是副食品加工厂办公室主任曹晓磊的老婆石晓曼。前段时间不是刚离婚吗,就从家里搬出来了。”
“这事我知道。”周妻跟着周建胜的思路往下走。
周建胜见妻子认真听自己,颇为得意地道:“据我了解,石晓曼以前在北河镇是副镇长,恰好陆一伟也在北河镇,而且也是副镇长。我听说俩个以前就乱七八糟的,还让曹晓磊堵在床上了。后来,陆一伟前脚回到县里,石晓曼立马就抽到创卫指挥部。奇了怪了,历史惊人的一样,这次陆一伟刚去县委办,石晓曼又去了。更神奇的是,陆一伟的房子空了大半年刚住进来,石晓曼也搬了过来,你说巧合不巧合?”
听周建胜这么一说,周妻半信半疑道:“真的?”
“可不是!”周建胜绘声绘色道:“刚才,就在我上楼的时候,我看到陆一伟站在石晓曼窗户根底,眼巴巴地看着石晓曼,那眼神,简直要望穿秋水,海枯石烂啊。”
“黑灯瞎火的,你能看到他眼神?”周妻揶揄道。
“不就是比喻嘛,语文里还有夸张手法了。”周建胜无力地解释道。
“嗯。”周妻道:“你说这些到底想说什么?”
“说了半天都白说了,难道你没听明白吗?他俩有一腿!”周建胜坚定地道。
周妻眼皮耷拉着道:“人家有一腿关你你什么事,真是闲得,快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