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陆一伟的实际行动,苏蒙心宽了不少,摇晃着脑袋道:“这还差不多。”
回到客厅,陆一伟看了下表,掏出手机打给李海东道:“中午去南阳大酒店订一桌饭,苏蒙来了,顺便叫上福勇。”
刘克成办公室,刘克成与张乐飞正在商讨着县长张志远上午表演的一出戏。
刘克成道:“乐飞,你来给我分析分析,这张志远冷不丁地把段长云给抬出来,他到底要干什么?”
张乐飞摸着下巴作深思状,须臾片刻道:“张县长来南阳不久,根基不稳,而段长云虽不是本地人,但在南阳也算是老革命了,他是不是想拉段长云入伙,建立自己的联盟?”
“就凭他?哼!”刘克成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道:“乐飞,张志远这个人我认真研究过,他的履历非常简单,燕京大学的研究生,毕业后就分配到北州市交通局工作,一干就是十几年。他能够一下子冒出来当县长,据说与他的大学同学有一定的关系。”
“可能你们觉得他是市长林海锋的人,错!像他这种小角色怎么可能进入林市长的眼里。我听人谈起过,他有个大学同学现在在京城,生意做得很大,且频繁能够接触到一些高干子弟,一次偶然机会相遇,他这个同学出手相助,才有了他今天的位置。”
张乐飞领悟能力快,连忙道:“也就是说,张县长背后的靠山也不牢靠?”
刘克成靠着座椅上,摇晃着道:“可以这么说吧,至少他在北州市的关系网单一,根基不行。至于他那个大学同学完全可以忽略。我问问你,同学和朋友之间的感情哪个更牢靠?”
张乐飞不假思索地道:“朋友!”
“错!”张志远用手指敲着桌子道:“那个都不牢靠!不管是那种关系,是要靠利益来维系,一旦中间没有利益润滑,再好的关系渐渐就淡了。你说张志远和他同学一个地下,一个天上,他能大事小事去求人家办吗?说得不好听,他同学给他个县长当当,不过是在他面前炫耀自己的能力,告诉他,你看我现在混得,春风得意!如果我们能看透这一点,就能对症下药。”
张乐飞不得不佩服刘克成,在琢磨人事方面可真是用心。张乐飞赶紧抓住有利时机拍马屁:“刘书记,张某实在佩服你事无巨细,高瞻远瞩,什么事都逃不过您的眼睛,您这样的工作态度,下面的人怎么能不服你呢?”
“哈哈!”刘克成听了很是受用,心情舒畅地道:“乐飞啊,我告诉你,管理这么大的一个县,需要的是什么?需要的是魄力,需要的是胆识,但更需要的是眼睛!只要你能把每一个人盯死咯,管好人,用好人,你就算不在十天半个月,南阳的太阳照样升起。”
陆一伟抬起头,严肃地道:“苏蒙,你别问了,这件事我不是没考虑过,我都30好几的人了,能不想结婚吗?可这里面不是你我说了算的……哎,还是不说了。”
苏蒙立刻明白了什么,拉着陆一伟的道:“我爸找你了?”
陆一伟沉默不作声。
看来是猜对了,苏蒙宽慰陆一伟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我爸那里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我的婚事我姥爷做主,只要他老人家点头,谁的话都不管用。”
苏蒙的话,印证了苏启明在家没有话语权。陆一伟道:“苏蒙,这样吧,我现在事业有了点起色,如果你相信我,再给我一年时间,一年后无论我成败与否,我都毫不犹豫与你结婚,行吗?”
看着陆一伟眼睛里殷切的期待,苏蒙本想否决,可她心软了。毕竟男人都是以事业为重,如果因为自己而耽误他的前程,这辈子他都会记恨自己的。可这漫长的一年,谁知道中间会发生什么变故?苏蒙一时下不了决心。
陆一伟看出了苏蒙的顾虑,于是给她吃了个定心丸,道:“如果不相信我,我们可以先领了结婚证,随后再补办婚礼,你觉得怎么样?”在北州市,婚礼远比结婚证重要的多,只要是没有举办婚礼,就不算结婚。
陆一伟的话让苏蒙很是感动,她相信陆一伟不会变心。这么多年都走过来了,还在乎一年的时间?苏蒙相信她能牢牢地抓住陆一伟,道:“一伟,我不在乎什么结婚证,更不在乎什么婚礼,我只要和你在一起就觉得特别开心,你还记得明年梅雨时节带我去寻找雨巷吗?”
“行!我明年一定带你去!”陆一伟坚定地道。
苏蒙突然泪流如下,抱住陆一伟不停地抽泣起来。
正在这时,房间门突然传来钥匙的转动声,陆一伟和苏蒙还没来得及分开,李淑曼提着菜已经进来了。看到这一幕,李淑曼愣在那里,进去也不是,不进去也不是。
陆一伟慌忙推开苏蒙站起来,尴尬地道:“你来了啊。”
苏蒙看了一眼李淑曼,又抬头看了一眼结婚照,顿时觉得陆一伟欺骗了自己,抓起茶几上的包就要往外走。
陆一伟赶紧拉住,解释道:“苏蒙,你不要这样,你误解了……”
“误解什么?”苏蒙甩开陆一伟的手道:“你口口声声说爱我爱我,可你是怎么做的,你又和你前妻生活到一起,这不争的事实你还想狡辩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