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烦躁完,亮司也洗好了碗。从橱柜里,拿出一套被子,铺在她的小床边∶“夜里难受就叫醒我。”他一边打理被子一边说道。
那个人的身影在灯光下不规则地晃动,却在她的心里奏响一首美妙的华尔兹。
有没有一个人,你光看到他,就会觉得心里满的就要溢出来?
有没有一个人,在你和他一起的每一秒,你都觉得要是能更接近就好了?
她不是一个软弱的人,但有时候想得多了,就觉得很想哭。喜欢一个人喜欢到想哭的程度,是可以的吗?
美樱枕着手臂呆呆地看着他,觉得上帝对她实在是太好了,他把她最想要的东西摆在她面前,日日夜夜允她呵护,允她触碰。
时间,如果能停下就好了。
她缓缓地缩成一团,埋进被窝里。
诶?
突然觉得有些怪怪的,她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不对,不是有些怪,而是非常怪……
“我把灯关咯……”说完,还没等她回答,房间里一下子黑了。
美樱沉默好一会儿,声音里有一丝微不可见的绝望∶“前辈,我的头发没有干。”她希望聪明的前辈能意识到什么。
灯开了。
亮司瞥了她一眼,满是嫌弃,然后认命地起床拿吹风机。
吹吹吹。
没反应过来,灯关了。
望着漆黑的天花板,美樱眨眨眼睛,不停思考着人生的意义,以及作为一个独立个体的尊严。
“前辈……”
“又怎么了……”亮司转过身,宛若一个即将爆炸的气球。
“……”好凶……
“……我还裹着浴巾,这样睡不着……”美樱小心翼翼地说,夜色将她的声音染成透明的颜色,悄无声息地钻入某人的心里,消失不见。
恩,这样说,应该很委婉了吧。
灯又开了。
亮司抿着唇看她,不知是不是美樱的错觉,她总感觉他在强装镇定,毕竟那个人都没有看她的眼睛。
亮司干巴巴地问∶“然后呢?”
美樱埋进被窝里指了指门口的大柜子。
大柜子里有好几个抽屉,她听到亮司翻找的声音,然后被子上丢来好几件衣服,她连忙把他们拿进来。
灯关了。
美樱在被窝里悉悉索索穿衣服,但是更崩溃了,为什么前辈立马把灯关了,她根本看不清正反啊,本来就已经在被窝里换衣服已经很麻烦了。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她赴死一般地开口∶“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