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奥,头顶上掉下来一个核桃正好砸在我脑门子上。
青皮的核桃,还未熟透,嘴里不觉泛起一股酸涩之感,又是一记核桃,我摸着发疼的脑袋,抬头看去。
次奥,这孙子什么时候挂在树上的,他一脸春风得意,一会儿有你哭的。
我站起身子,往旁边闪了闪,“孙子,你心上人要嫁人了。”
他一愣,继而笑道,“你说的是哪一个?”
次奥,难道还有我不知道的吗?
不就是思思姑娘,还会有谁?
“哪个思思姑娘?”他面上不解,样子也不像装出来的,于是我从怀里摸出那一把碎了的信纸,往上一摊,“那,就是你给她写情诗的那位。”
这孙子面上立刻有变,猴子似的从上面一跃而下,猛地站到我旁边,脑袋挨着我的脑袋,对了,他还不知道我偷拿了这封信。
我也觉得有些理亏,遂默不作声,脸上却不自觉开始烧起来。
他捏着那一张碎纸,眉头紧皱,看了半晌抬起头来,阴阳怪气说道,“你什么时候偷了这封信去?”
什么时候,那日子可久了,我正欲好好想一下,那孙子却不打算深究了,只是两个耳朵泛着红晕,摆摆手说道,“算了,这样的情诗我一写一大把,你就留着赏鉴吧,何况,也不是给”
也不是给什么,既然他都这么大方了,我更加得寸进尺,“可是这信被那小丫头给撕碎了,你要是不嫌累,回去给我再抄写一份,我留着好好观摩学习。”
他两眼一瞪,恶狠狠的说道,“你学习这个干什么,还想着写给谁看吗?少爷我再不写情诗了,绝笔。”
次奥,真够小气的。
我俩路上互不搭理,耷拉着脑袋各自占着路的一边,山路狭窄,所以远远看去,我们两人更像在耍杂技。
一柄长刀从天而降,接着就是一个体型健硕,满脸胡须的男子,他不耐烦的看了我们二人两眼,“站一块!”
陈棉立马挨着我站好,这是碰上打劫的了。
大胡子冷哼一声,“看你们两人穿的还算板正,想必家里也有几个钱,我胡麻子半个月不出手,一出手就是一票大的,天助我也。”
次奥,这就是名声在外的胡麻子,我听宋之书说过,运送货物的时候,最怕碰到他,有多少要多少,杀人如麻,官府的车辆都敢劫,更别说我们两个毛都没长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