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奥,后面一个一个鱼贯而入的小尼姑,你们是来逗我的吗,每个人都捧了两本经书,总共八人,那便是一十六本,冷汗直流,这时候推辞还来得及吗,我转身看着笑得眼角都是褶子的师太,不禁感叹道,姜还是老的辣。
“有劳你了,宋缺。”客套话总还是要讲的,普仁师太没了讲经时候的严厉,倒像我奶奶,绵里藏针。
真是高看了陈棉那孙子,这件事最后的结局就是我被师太罚着每日听完早课都要习字两个时辰,两个时辰那,平日里半个时辰都坐不住的人,如今要我练两个时辰的字,还是在听完早课之后,想想都觉得膝盖疼。
晌午过后去清扫藏书阁的院子,顺便把藏书阁也打扫一遍。
同样一天上山的,那孙子就配备了两个小尼姑伺候,说是为他研墨倒水,专供他抄写《四十二章经》,集大成者,必然不拘小节。
这是普仁师太的原话,那孙子肯定是故意的,开着屋里的后窗,我在那扫着落叶尘土,这个季节,为何叶子还这般多,宋大善人说我粗皮肉厚,所以我干起这活来到也得心应手。
虽说平日里走路没觉得多热,可是人要是出力干活,那汗不知怎地就噼里啪啦了,就着那粗布袖子擦了一把汗,回头正好望见一个小尼姑将茶水倒好端到了陈棉手里,是手里,就差喂他喝水了,次奥,我这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
陈棉那孙子这还没完,慢悠悠起身,一脸焦虑的指指我,轻声对一旁的两个小尼姑不知道说了什么,那两人耳朵根子都嗖的变红了,一人转身去倒水,另外那人专心研墨。
“阿缺,进来休息一下吧,这位小师父给你倒了水,地总是要扫的,不急在一时。”说的通情达理,可在我听来却是格外刺耳,是谁害我扫地的,又是谁害我每日跪着写字,罪魁祸首现在却明目张胆的对我显示他的恩德,我背过身去,扫地的手不觉得力气大了起来。
那地上的石头叶子仿佛都变成陈棉那张肆意乱笑的脸,我扫啊扫,事实证明,这给了我无限动力,起码提前完成清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