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相处下来,在他心里,小姨子跟表妹陈羽佳是没区别的。阳光,懂事,恩怨分明,跟这种女孩子在一块,他会受到影响。看她委屈,发自肺腑的心疼。
所以,闲言或者碎语,见鬼去就行了。
夏明明谈兴很浓,但慢慢的,也没再说话。
海浪声合着男人走路发出的轻微砂砾摩擦声,很好听很好听。
她静静的枕着他背脊,闭上了眼睛。
从那次硫酸事件中,她彻底认识的姐夫。眼前无数团发着恶臭的水滴飞溅,她的脑海中甚至闪过自己被硫酸溅到的下场,应该后半辈子就跟个老巫婆一样,惨不忍睹……
就是这种男人,在她的家里,活的特别卑微。没有人在意他,也没有人把他看在眼里。她着急,心疼,愤怒,无奈……
至今,她仍觉得这个家欠他的。不止一次瞎琢磨着,假如姐姐不要他了,她肯定不折手段也要把男人追到手。
她们欣赏不了,她来欣赏。她们给不了他的,她来给。
就是这种想法下,她从来没真正在意过姐姐跟姐夫离婚与否。
……
离车子还剩两三百米,韩东把夏明明从背上放了下来,不愿意被妻子看到这一幕。
夏明明稍感失落,紧跟着又抱住了男人手臂。
姐姐喜欢吃飞醋,那就让她吃个够。
韩东挣了两下挣不脱,只能跟她一起上了车。
夏梦自是把一切看在了眼里,冷淡看了妹妹一眼,没有心思多言。
就在丈夫离开这一会功夫,邱玉平又发来了一条短信,邀她去东南大学门口见面。
夏梦只觉活久见,对方哪来那么大脸,刚大张旗鼓去金龙大厦骚扰自己,又恬不知耻的发出邀约。
东南大学,她跟邱玉平的母校,恋爱也是由那里开始的,存留着无数她的青春记忆的校园。
威胁,他威胁她。
说她明天如果去了,就彻底做个了结。她如果不去,他缠她一辈子……
怎么会有人会下作到如此程度,还是她曾经最看重过的人?
韩东没注意到妻子异常,顺手帮她绑了下安全带,启动车子返程。
再说夏明明,自己也有点弄不懂自己。情绪就好像梅雨,去的快,来的也快。
可能确实饿了,吃了些东西后,有点晕眩的思维清醒了些。
只越清醒,越有无形的压力,往她心里钻。
她掌握不好跟姐夫相处的分寸了。
疏远,她心慌意乱。亲近,姐姐跟母亲都看在眼中。
她没家人想的那么不知廉耻啊,去勾引自己姐夫?她就是想跟他说话,想跟他在一起,这也是错了!
注定琢磨不透的事,懒得再琢磨。她取了一些现成的烧烤,毫不顾忌形象,大快朵颐。
豪爽的吃相,让本来就极瞩目的她,顷刻成了所有人的焦点。
她的那身白色穿着,白到在人堆里扎眼。
有人已经觉得她眼熟,拿着手机或偷录,或偷拍。甚至有几个年轻男子,开始蠢蠢欲动,想上前来搭讪。
但韩东更快一点。
他把妻子送进车里,就沿途慢跑着往这边赶,中途没停步,一口气到了小姨子身边坐下。
夏明明推过去了一盘生蚝:“姐夫,你也饿了吧!”
说话间,撸开袖子,露出纤细的手腕,欠身把对面一扎没人动的啤酒拿了过来。
韩东见她满嘴油光,嘴角边沾着一些酱料之类的。笑着递了张纸过去:“吃饱了没,饱了就走。龚阿姨打过七八个电话来催了!”
夏明明豪言壮语:“我能吃一整夜,也不会饱。”
韩东没理她玩笑,略正经了点:“有人偷拍你呢,明天你不会想以现在的形象上新闻吧!”
夏明明被提醒下,是看到了几个偷偷拿手机录影的人,握拳发狠冲那些人挥了挥:“姐夫,你真的不吃?”
“别墨迹了,你姐一个人在车里,会害怕。赶紧的。”
夏明明拿切牛排的刀叉敲了敲桌面:“你这么关心她?”
“废话,我不关心她关心谁!”
夏明明指着自己:“关心我啊。我刚才跟夏梦吵架,现在憋了一肚子委屈,特别想哭。”
韩东真有点不放心妻子一个人等着,见她废话连篇。抓住她手腕,往外就走。
“诶。哪有这么蛮横对美女的……”
夏明明埋怨着,也配合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