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等你好消息。”
韩东手指悬在半空,没办法将聊天继续下去。
白雅兰双手端着三盘菜,解掉围裙,探头看了眼。
韩东下意识缩手躲避。
白雅兰气的想把桌上的饮料泼他脸上:“今早,你媳妇打电话过来,我接的……”
韩东去拿筷子的手停了停:“说什么了?”
他就觉得刚才夏梦聊天的状态不对,现在似乎知道了因何如此。
“你觉得我会说什么。一听是她电话,我直接给挂了!”
“哦,那没事。”
“你是不是怪我乱接你电话。”
“没。菜不错!”
白雅兰随手帮他夹了一筷子:“尝尝这个。”
韩东也是饿了,狼吞虎咽。
白雅兰动作较慢,细嚼慢咽,基本全程在看着他吃。
同为军人出身,她注定跟韩东不同。生存的环境跟其它原因,都让她吃饭姿态,慢而刻意保持美观。
等吃完,韩东收拾着碗筷:“兰姐,我在这边也没什么事了。警察局那边的限令也已经解除,等过两天,我想回东阳。”
“这么着急。”
“我爸前两天来电话,说我姑姑要回美国,让我回去看一眼。”
白雅兰像是被人堵住了嗓子。
她说过要跟韩东一块去东阳,玩笑话而已。现状是她根本就离不开。
手头的案子,傅立康的意思,这些她都必须考虑。
可是,若韩东走了。她再想找人说话,再想对人动手。去找谁!
悄然吐气:“你凑钱的事现在有着落没?”
“这个没关系,我回头大不了厚着脸皮再找我姑妈,帮着拉一笔投资……公司,我准备一块跟夏梦去经营。毕竟,留在这我跟个废人差不多,浪费时间。”
白雅兰像是什么也没听到:“走的时候告诉我,去送你。另外,等我把手头事情解决干净,打算找老傅摊牌。要么把我调到东阳,要么,我辞职。”
韩东没觉得她是开玩笑,浓浓的压力让他甚至难以呼吸。
情义厚重深沉,他这辈子怕是躲不开了。
也不愿再去想未来的困扰,转身前去洗碗。
到家里,白雅兰不太可能再继续大发雌威。
因为,韩东澡也没洗,沾床即眠。
白雅兰闻着酒味,抬手想把人给打醒。到近前,又轻柔,落在了韩东面孔之上。
睡着了的男人,总有那么几分单纯和赤诚。
棱角分明的五官,顷刻软化。
如果不是真正跟他一起经历过事端的人,大概永远都想不出。就这么一个睡着的普通,年轻男子。曾经是境外所有势力,听到他的代号,便缩三分的角色。
不说旁人,就算是白雅兰第一次见他,也觉得,这种人在学校多好。干嘛搅和进密布着荆棘的部队……
思绪乱飞着,她抬手去解韩东的衣服。
对她而言,男人的身体早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谈不上避讳。
上衣,裤子,直到只剩下一条平角裤。她才暂时作罢,拿了条毛巾沾水帮他擦了擦有些滚烫的脸。
然后,自己才去洗了个澡,换身睡衣钻进了被窝。
靠着男人炽热的身体,她体内也像是有无数条虫子在钻。可注定了,又是一个孤枕不眠的夜晚。
怨憎,爱恨。
一切的情感,只得全部压住。
她没办法对一个醉鬼如何,更加不舍去打搅已经熟睡的男人。
最安枕无忧的梦,对曾经的两个人来说,就是梦。
次日,白雅兰先醒了过来。
窗帘缝隙处洒落的光,让她侧头看了看时间,早晨八点半。
略显凌乱的头发,修长的脖颈,睡衣也不太整齐。
早晨,女人,阳光,构成了一副最绝妙瑰丽的图像。可惜,无人有幸得见。
白雅兰身体被压的不舒服,拨开将她紧紧搂住的男人手臂,坐了起来。
仍处在睡眠中的韩东,本能的又将人拉了下去。
手,自然钻进了睡衣底摆,落在了人本能中觉得最温软,最舒适的女人胸口……
白雅兰咬住嘴唇,想拦阻,也不想拦阻。
可任由男人这么无意识的揉面团,她难受的要命。
手机,这时响了起来,好像是韩东的。
白雅兰一只手无意识压住了韩东乱动的手,另一只手摁了接听:“喂,他睡着了,有话跟我说。”
“你谁啊?”
另一端,是个很好听的女性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