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青海笑的冷淡:“听说你是韩岳山的儿子?”
韩东抬眼:“没错。”
涂青海点支烟抽了一口:“我跟你爸恰好还认识,不过法律面前人情先往一边放。”
“那真是荣幸,我爸竟然还认识涂所长这种大人物!”
涂青山听他口气轻佻,骤然逼问:“知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
“知道,打架斗殴,并且是一个殴一群混混!”
“你狡辩也没用,伤人是事实。我劝你老老实实的交代,好好表现,说不定还不用坐牢。”
“仅坐牢那么简单?涂所长,你也别在这吓我了。你们想拆老城区,要么用手段把我压死,逼着我爸去帮你们说服所有老城区的住户。要么,就低三下四,转而怀柔。”
“这样,有什么招你在我身上试试。”
涂青海当警察那么多年,也没见过韩东这种咄咄逼人,直指重心的人物。
就像是透明了,被人给一眼看穿。
恼羞而成怒,涂青海拍桌起立:“你给我老实点,你这种我见多了,不见棺材不掉泪。”
他恼,韩东越发心平气和:“涂所长,你最好还是再去请示请示,找个合适的人过来跟我谈。拆迁是好事,但土地是大家的,你们再霸道,也得经过所有人的同意。”
审讯进行的如此窝囊,对涂青海来说尚且是首次。
他气急败坏,打开审讯室铁门,上前拉住了韩东衣领,狰狞道:“狂妄要有个限度。小子,看你父亲的面子上,我本来不打算对你如何!”
韩东定定看着他,没见任何动作,手铐却应声而开,传出咔的脆响。
“你又能如何?”
涂青海尚惊疑不定,无从反应之际,韩东搭住他手腕,不轻不重的挪开,顺手将自己t恤扯下。
结实的上身,林林总总至少有近十道伤疤。
圆形,长形,不狰狞,却让涂青海禁不住退了一步。
枪伤,刀伤。他做了二十多年警察,怎么可能分辨不出。
忽然联想到了韩东的资料,是退伍兵。
“涂所长,我在部队混了七年,也接触过警察,没用的就别在我面前扯了。想谈的话,让王利国亲自过来。不想谈,你可以把我关在这一辈子。”
他本不至于如此张扬,但汹涌的酒意跟接连的心理冲击,让冲动无形而生。
邱玉平不是想拆老城区么,他倒要看看,怎么拆!!
{}无弹窗韩东标枪一样立于原地,眼睁睁的看着大批警察靠近。
他不打算再反抗,对混混有对混混的手段,对付警察却需要另外一种手段。
几名特警在距离他步远之时,迅速把韩东围在中间,摁在地上。
面部跟冰冷的地板接触,不知道是谁抽冷子在韩东身上踢了几脚,阴毒,凶狠。
胡天龙恐惧之后言辞失措:“小子,这次拆迁你不看看是谁的手笔,也敢贸然掺和进来。等着吧,有你后悔之时。”
韩东被压制的动弹不得,抬了抬眼睛:“谁的?”
“王……”
话到嘴边,胡天龙连忙的打住,意识到不应出口。
韩东接着他话头:“王利国对吧。”
胡天龙想不到这关头年轻人还有如此镇定,想看他惊慌失措,完全看不到。
郑文卓也被警察给压住了,待遇却比韩东好了很多。
他们家好几代都是警察,也就是他投机钻营,走进了商路。
“我说你们准备干嘛,韩东又不是犯人,快放手!”
韩东用眼神止住了郑文卓,被警察带起来压着上了警车。
郑文卓怕出事,心里又悔又急。
早知道就不让韩东来了。
……
韩岳山很快也接到了儿子被带走的消息,几个亲戚朋友堵在家里,商量着对策,该怎么捞人。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市里的手段。
寻常人怎么去斗?
再大的委屈也得生生咽下来。
韩岳山捂着胸口,半响脸色才从纸白有了些血色:“都别管了,孩子自己惹的事,让他自己去处理。”
“老韩!”
“咱们这些老东西,这件事上就别瞎掺和了,全部交给小一辈去处理就好。我相信小东,也相信文卓。”
担心是难免的。
但真正冷静下来,韩岳山知道,谁也不敢轻易动他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