胶带粘性太强,又沾得太久,对方揭得很粗鲁,她觉得自己嘴唇上的皮都要被揭了一层下来,疼得她冷汗一冒。
可这个时候她也顾不上疼,见嘴巴终于获得了自由,当即质问:“你们是谁?绑我到底做什么?”
没人回答她。
田博士却开始问她问题了。
“当初你是怎么穿越过来的?那边发生了什么?”
绵绵心口一撞,黑布下的眼睛愕然睁大。
穿越?
这个人怎么知道她是穿越的?
难以置信。
惊错中,她忽然想起况擎野跟她说的话。
因为她的手机被监听,那天晚上他跟她通话的内容可能都被对方监听到了,对方可能已经知道了他们两人是穿越。
果然如他所料。
那这些人将她掳过来,刚刚又对她做了一番检测,是检测穿越者跟正常人有什么不同之处吗?
这个什么田博士是专门研究穿越的?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不能承认。
否则,她肯定会沦为他们的研究对象,接受更多的检测和实验。
而且,穿越者会在社会上掀起多大的波澜,她也能够想象,她会被当成异类、怪物。
还有,她也不能拖况擎野下水。
一旦她承认,就等于也承认了况擎野是穿越人,他本就是风云人物,一旦有了这个标签,将面临什么,她完全可以预见。
说不定这些人还会将他掳来做实验。
所以,绝对不能承认。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穿越?”
对方似乎轻笑了一声。
“我只负责对你的研究,不负责审问,既然你都已经进了我的实验室,肯定是被确定的穿越者,所以,你没有必要在我面前狡辩否认。”
“被确定的穿越者?”绵绵一副错愕到难以置信的表情,“你说我是被确定的穿越者?有没有搞错!”
“我刚才说了,有没有搞错不是我的事,但是,既然被送到了这里来,肯定是不会搞错的。”大概是做学术研究的人性子使然,对方不忙不急。
绵绵却有些急了:“不会搞错?那是谁确定的?谁确定我是穿越者的?”
“这个我没法告诉你。”
“那你这个问题我也没法回答你,莫须有的事,我怎么回答?总不能瞎掰吧?谁确定我是穿越者的,你去问谁去好了。”
田博士似乎有些无奈,没做声。
示意边上的人:“先将她带出去吧,我看看数据再说。”
“好的。”
然后,绵绵就感觉到一双手又被绑了起来,然后手臂一重,就如同刚才进来时一样,她整个被人拧了起来。
出了一道门,机器设备运转的声音听不到了,她又被扔在冷硬的瓷砖地板上。
“你们到底是谁?”
没人理她。
开门的声音响起,她以为是这些人要出去,不是,是有人从外面进来。
很有质感的皮鞋摩擦在地的声音,以及挟制她的人跟来人打招呼的声音。
“老大。”
绵绵迷迷糊糊醒过来,已是不知过了多久。
因为眼前一片黑,她起先还以为是晚上,等意识逐渐恢复,她才震惊地发现,自己好像是被绑架了。
眼前的黑是因为被黑布蒙住了眼,嘴巴也被疑似胶带的东西给封住了,她动了动,发现自己的手脚也都被绳子绑住了。
被自己的认知吓得不轻,她本能地张嘴,可是,除了“唔唔唔”的呜咽声,根本说不出一个字。
是谁?
是谁绑了她?
她现在又在哪里?
一颗心被恐惧填满,她动了动手腕,试图挣脱捆绑住一双手的绳子,没能如愿,脚上的绳子也无法挣脱,没有办法,她只得用绑缚在身后的手去探地上。
地上冷硬,但可以感觉到很光滑,也很干净,像是瓷砖地板。
说明是在室内,而且那么干净,说明不是像电视里的那种在废弃的工厂、废弃的仓库之内的地方,更不是在荒郊野外。
会是哪里?
还在培训中心吗?
慌乱之中,想起况擎野的话,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
对,打电话!
就算他去了美国不在国内,他也一定有办法。
可是手机呢?她的手机呢?
原本身上背着包的,包也不见了。
肯定是被绑架她的人收走了。
怎么办?
华叔会发现她失踪了吗?
应该不会,在培训中心的卫生间里,她想打给他的电话都还没有打出去,就被人弄晕了。
现在怎么办?
她试着用捆绑住的双手拍了拍地面,发出动静。
有人吗?
绑架她的人呢?
可除了她艰难拍打地板砖的声音,她没听到其他的动静。
就在她准备放弃的时候,终于有人声传来:“人好像醒了。”
是个男声,声音有些遥远,好像隔着墙或者门。
紧接着她就听到开门的声音,然后人声就近了很多,还有纷沓的脚步声,不知道几个人,绵绵顿时浑身紧绷戒备。
“老大怎么说?”
“老大说,田博士在过来的路上,让我们全力配合田博士。”
也是两道男声,跟刚才那道说“人好像醒了”不是同一人,可见,至少有三人。
他们口中的老大,肯定就是绑架她的罪魁祸首,是谁?
田博士又是谁?
全力配合田博士是什么意思?
她朝着人声的方向“唔唔唔”地叫着。
但似乎没有人理她,脚步声并没有来到她跟前,而是走向别处,然后她就听到了倒水的声音,还闻到了烟味,听到了有人手机的信息提示音,还有人似乎在打手机游戏。
这些人到底要干什么?
绑架通常不都是为了讹钱吗?可她家没钱啊!
难道是为了讹慕战的钱,或者讹况擎野的钱?
毕竟经过况氏董事大会的现场直播,全国人民都知道她是慕氏集团小慕总的未婚妻,又怀着况氏集团总裁的孩子。